【逍芙/深宫题材/日记体】塘上行（2）(10)

一臂舒展间，我听得清，晓芙的心倏怦跳不止。她虽未作声，却蓦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待缄默稍时，我忽身前一沉，伴温热阵阵，那双藕臂将我愈拥愈紧，似片刻不舍，又似失而复得。
暗夜如磬，我望着繁星如许，荧荧明灭，像极了晓芙的眼眸。檐外月色甚柔，折映挥洒，仿佛天河般潺潺溶泄，落在我与她的衣袖间。不约而同地，我二人皆睡意全无，便在此时，晓芙向我怀中一倚，嫣然而笑，柔声道：“还不困，逍哥唱首歌给我听罢？”听那话语，我不由一怔，随轻咳了声，略尴尬地瞥过头，冷淡以对：“不唱。”
晓芙却不依不饶，缠着我道：“逍哥不唱我就不睡，快唱快唱。”
……其实我不会唱歌。纵是开口，我也想象得出，定难听得紧。这种能让晓芙取笑一辈子的事，想想便算了。可她唤我“逍哥”，我心下欢喜十分，并不忍看她失望。思虑再三，我遂又转过头，颇无奈道：“就唱几句。”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自懂事起，我便常听阿爹哼唱着这首诗，待时日久长，遂也谙熟于心。我略感尴尬，心想：“六句唱跑了五句，可如何是好？”然晓芙却无甚反应，我又哼道：“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怎知，不待我唱毕，一只手倏伸了来，忽捂住我的唇，便听晓芙窃笑不止：“逍哥你莫唱了，好难听，甄夫人会哭的。”
好你个纪晓芙。我不顾一切，陪你在这方寸之地吃苦受累，你无理取闹，非要我唱歌哄你。也怪我心软，唱便唱罢，居然还嫌弃我唱的难听？！
我顿气从心起，舒臂一探，轻将她从怀中推了开，不悦道：“离我远些。”随翻过身去，再不理会与她。相背之下，我不知晓芙作何神情，但顷刻间，我满心所念，却是她倚我怀中时，那些柔言软语、旖旎温存。念及此，我轻叹了声，不觉心头一柔，终是舍不得弃之不顾。正当我撑起身，刚欲转身之际，俶胸口一沉，便见一座“小山”瞬压了来。我抬眸一瞧，但见晓芙弯眸噙笑，杏腮凝荔，正伏我胸口处，神色温柔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