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4)

我越过了那条河。
走啊走，走出荒野，走到了一个熟悉的路口。
路口上站着一群人，向着我招手。
那是我的朋友，我的旧识，我知悉却不曾鼓起勇气去接触的人们。
我走上了回家的路。
左手拨着过去
右手指向未来
我所处的是真切的现在
循声起身 我推开门
我从一场梦中醒来。
我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
干净的天花板，干净的墙壁，和未经铺饰的水泥地面。
空无一物的房间。

阳光从右侧照入，我看见窗外明亮的天，漂浮的云。
我看到了一排排的楼，楼间一只又一只飞鸟在上下盘旋，发出深长的叫声，刻透了楼间空荡的大地。
我的左手边，阳光照不见的地方，我看见了另一扇窗户，窗户外的风景亦未被阳光所照见。
浓厚的阴天，一条熟悉的路，四通八达，熟悉的人向着各条岔路走去。
那是我故去的人。
突然，窗外的景象沉入黑夜，屋内唯有路灯投来的淡淡的光。
我听见一阵敲门声，他们说：“走吧？”
我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