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与白狼最为相配(2)

如一枚硬币的正反面，狼性赋予了他们优渥的环境，家族的荣光，也与此同时剥夺了他们些什么。
出生在狼群中就意味着用于区分工作与生活的相界线变得暧昧不清。她曾经有许多幻想着未来的同伴，家族虽好，但终日惶惶而度究竟不是个事，所以他们有了梦想，曾有只小灰狼让她印象最深，嘴里总念叨着要去汐斯塔当个画家，她总会一边点燃手中烟卷一边听小灰狼描绘他的理想。
后来这小灰狼死了，尸体被人发现在住处的画室里，身中7枪，她赶到的时候身体上的弹孔还在涓涓地往外流血，铺在画布上，和星星点点的血渍结合起来看像是一幅抽象画。小灰狼的眼睛仍是睁着的，但已经不发光了，那束光已经飘到汐斯塔去了，她想。

她替他合上眼睛后就不住地盯着画室，仿佛那双不甘的眼睛长到她身上了。那个晚上她认为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因为她越发觉得地板上和墙壁上的鲜血在这里显得如此合适。不仅仅是在这间画室，更是在德克萨斯这个家族，在叙拉古这个城市中都是那么合适。
年岁过去，她也变得会“活”了，她理解到家族成员们那种骨髓中的漠不关心并不是来自天生，而是后天培养出的。她是个天才，学什么都很快，所以她理应比别人更会“活”，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身边的人也许做的没她好，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而那些用繁琐的礼节和谄媚笑容更是被她所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