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之城(6)

选 拔
王蹇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述选拔考试的内容，说是教室就是在廊道里用简易铁板，隔离出来的一小块空间，而且这些板材和课桌也是十多年前，在废旧站捡回的，教室的照明灯，也几年没有更换了，光线越来越弱。要想拿到新的比弄到营养餐都困难，用电也不能用公用电，需要由学生们每天轮流手摇蓄电来实现照明。而他的所谓的同学们也不一定都是同龄人，最大的是个40岁的大叔，以前是做服装部的，因为大叔的孩子被测试出智力很高，需要转站学习，但是需要1万配给分，才能转站。这相当于他们全家5年的工作才能积攒下来。
年龄最小的李文利只比王蹇的弟弟大2岁。还在上小学四年级。班上的老师更多是从地上工作回来有经验的工人，他们大多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承担高强度的工作，再回到地下来教授他们地上工作所需要的技能。教练让每个人穿上厚重的隔热衣，以小组为单位，搬运100个25公斤重的配件到运输车上，很不幸，王蹇和李文利分到了一个小组，没搬几个，瘦弱李文利就瘫软在地上，王蹇看了看他蹲下来安慰他“李文利，你实在是不适合这里，跟你家人说说，还是选择服装部吧，那里工作会轻一些。”

“我也想去服装部，可是那里不缺人，我妈妈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可我们家配给分已经不够啊，我要不不到上面工作，我妈妈咋办啊。”
“再想想办法吧，上面的工作你现在，实在做不来”
“你们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搬”老师呵斥着他们。
“他太小了实在搬不动了，让他休息一会，剩下的我来吧”
说着王蹇自己搬起一个零件，挪到车上，老师看也不看李文利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推到一边“你不行，下次别来了”，但是眼神一直盯着王蹇搬零件。
“行啊，你小子有力气把这些都搬完了，我给你通过。”
王蹇看了看老师，憋住气，一件件把零件搬到车上。其他组同学都是两人或几人一组，搬完了都过来看王蹇搬零件，有给他加油的，也有起哄的。王蹇的汗水一滴滴的从头顶流淌下来，这汗水像胶水一样粘稠，粘在脸上，粘在衣服上。也如抛下的炸弹，一颗颗重重的坠到零件上，又迸溅出多个碎片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