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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葵花之卷》(19)(4)

作为“寂”部的教长,原映雪大概具有仅次于古伦俄的智慧,可是强大的智慧带来的自信却让他在体验人类情感上走得过深。他游走于古伦俄和雷枯火之间,没有对时代车轮的转动进行任何阻拦,甚至在一些事情上多次阻挠了缇卫的行动。这让雷枯火对他心存不满。
当古伦俄和原映雪不问世事,只有雷枯火还在操纵缇卫四处行动的时候,即使是大胤朝廷,也渐渐知道辰月已经开始全面退缩。和圣王初年挟风雷之势,杀吕眉山、剿宗祠党不同,和圣王七年缇卫黑衣鲜甲,隳突帝都也不同,此刻的辰月,即使贩夫走卒,也看出了它的颓落之势。
而这颓落,绝不仅仅是因为义党的努力又或天罗的奋斗,更核心的原因,是那如同神一般的血葵帝君古伦俄不再将他的手伸向凡间。
圣王十三年秋,宗祠会议在七天之后结束,得到的结论是暂时搁置对白崇吉之后继承人的评断,并不宣称白渝行为逆党,当然也没有宣布白千行就是伪王,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一种两边都不讨好的骑墙,可是作为主体都在天启内、可说面对大军毫无反抗力的宗祠世家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相当需要勇气的行为。
这勇气很快得到了回应。
白渝行在南淮再度发布勤王诏书,宣称白千行没有得到宗祠党的认可,无权继承大统,要求诸侯们并力讨伐。这个声明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白渝行自己事实上也没有得到宗祠党的认可。

《九州志·葵花之卷》(19)


无论是诸侯还是白千行自己,都没有去抓这个弱点。
诸侯们的军队开始加速集结,并出现在国境附近,此刻还没有人知道他们会进攻唐国还是王城——甚至即使他们自己相互之间也不知道。但白千行却作出了一个姿态去宣示了自己的“王者气象”:他宣布大赦天下,凡无不赦之罪者皆赦。
众所周知,天罗和义党是谋叛,白渝行是篡位,他们后面的百里恬是谋反,这些罪名都无可赦,相比起来,赦免个把当街斗殴的无赖实在不痛不痒。但这大赦却产生了一个深远的影响:淳国公的七公子敖谨得以以合法的身份公然出现。
敖谨,本名敖诤,在圣王七年时携兵刃闯天启,被黄杨木箭一箭射落,朝廷念在他世代忠良,责令淳国自行羁押,并赐名“谨”,以取谨言慎行之意。五年之后被人救出大牢,本来是逃犯之身,在外隐匿周游,这一下却洗脱了罪名。
淳国当政的二公子敖诘托人带信,要他回国领兵勤王,虽然没说勤的是哪个王,但敖谨都没有搭理,而是去宛越之间,收罗了淳国当年失散的旧部,更联系了桂城君魏长亭,俨然成为另一支义军。
这一年就这样过去。
圣王十四年,在这个荒诞的年号中,雷枯火终于有了行动,他传教旨,命令杨拓石的羽林天军参与王城拱卫,因为淳国和西华的大军已经迫近铭泺山,而众所周知淳国的辰月代表许社已经被敖诘架空,而如果淳国军队真的想去打唐国白渝行,那么无论如何这条路也太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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