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重开机 赛博朋克版(2)

老板是一个喜欢戴单镜片眼镜的男人，将一包粉末倒在盘子里加水，凝固出酒杯，重新加酒。这些都是上层人的科技，至于原理是什么，下层人不配知晓。
我拎起躺在地上的柯晶疼“我告诉你，我们生来就是下层人，不可能成为上层人的，明白了吗？”
和往常一样，柯晶疼被吓坏了，连连后退，三步作两步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
头顶上飞过的巨大飞艇放出欢快的音乐，这是上层人对下层人每天的洗脑。他们从下层人里挑选漂亮的姑娘，再让她穿上下层人会喜欢的衣裳，用下层人喜欢的声音和台词——“想要生活过得更好吗？快点去玩人生重来机！让你轻松成为上层人。”
“成为上层人？”看来，柯晶疼所说的可能就是这个。
飞艇上姑娘的妩媚多姿引起一些下层人的呐喊“嫁给我吧！小冰！”。接着是另一队人的反驳“她怎么可能嫁给你啊，你个下层人！”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我绕过他们，径直进入一栋破败的楼房，风格保留了上世纪二十一年的样子，在一百年前这叫做公寓，而现在是下层人的乐园。因为老旧的建筑以及随时崩塌的危险造就了低廉的租金，让许多以秘密勾当谋生的下层人藏匿于此地。我也不例外。

两年前下层人发起过反抗，战争尤为激烈，堪比二十世纪末的那场地球人反击战。我的左臂被激光严重烧伤，而妻子江月也因为这浩劫倒在自己人的流弹之下。战争结束后，贫穷让我接不起义肢，加上心理的创伤，让我失去了参加正经工作的资格，至于现在以什么为生，反正不是太光明磊落就是了。
我住的是其中一层最里面的房间，透过窗户能看到下层与上层连接的电梯，左右是上层最精密的机甲把守，下层人只要靠近三公里就会被警告离开，若是不停，当场化为粉末。
公寓内是不通电的，唯一的照明就是依靠上层人的电梯。靠在窗户边，享受一口进口于上层的电子烟，眼望之处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向往的地方，身处却是连魔鬼都不愿意驻足的地狱。对了，顺便一提，从人类诞生到现在的所有信仰都突然在某一天得到了证实——他们也都是浩瀚宇宙里的一员——据说与上层有很密切的合作关系。每次想到这里，手臂就会隐隐作痛。
“噔噔噔”沉重的敲门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一股带有巧克力香气到烟雾从嘴里流出，随即被突然打开的门带来的气流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