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下(4)

“消耗5名观察员，回收中……”
“状态确认安全”
“操作结束”
 每次这些数据就像耳光一样抽打着我，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抗拒操作员的工作。这个“6号”光是观察它，人体就会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而进行观测任务的都是地面的死刑犯们，不需要复杂的职业培训，只需要另外的观察员观察死刑犯们的反应就能得知“6号”的状态。
这种足以在海牙国际法庭上判处反人类罪的行为，让我感觉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刽子手一般地在夺取别人的性命，虽然我努力的说服自己那些是死刑犯，我也没必要对他们的死负责。但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现在我不得不利用烈酒来麻醉自己了，烈酒本来在基地里是违禁品，但我用补给品里的各种水果，面包，和深渊里的一种含糖藻类自制了一种“Pruno”。你知道的，美国枪战电影里的那种重刑犯会在监狱里用马桶制作的......
虽然乙醇发动机里也有我需要的成分，但是我还没有绝望到喝那种东西，所以我没得选。

不好喝，还有一股呕吐物的味道，但是被我蒸馏得度数很高，每当这种烈酒对我脆弱的咽喉产生强烈灼烧感时，我便感到了久违的刺激，之后我对这种不健康的感觉产生了近乎病态的追求。要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在毕业论文中批判过酒鬼的厌世和逃避现实的懦弱。深渊能直接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令人感到窒息。
我也愈来愈疯狂了。
“怎么了林？又在一个人和闷酒啊？”
“闭嘴你这Ginger！”
哦不......这个单词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是对红发女性的蔑称。
“......啊，对不起......我喝多了，最近压力有点大......”
“......没事......去睡一觉吧。”
许久的沉默
“嘿，林，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到这里工作吗？”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起这种事，我不由得提起了兴趣。
“我的每一次深渊工作，都让我感受到了原始与本能，同时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感与方向，所以深渊是迷人的越深入这个地方，我就越感觉这里才是我应该”回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