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2)

于是我询问了很多人如何去修理它，这些人大多是老人，他们不愿离开故土，也缺乏精力，更不知道答案。我唯一得知的，是我们在星门停止的那一天被放出了培养仓。
理所应当的，在我出来后，从未听过那种地球心脏跳动的声音，也从未见过人满为患的街道，这座城市寂静空旷，当我凝视夜空时，仿佛整个世界都死去了。
这样的日子很平凡，当我漫无目的时，我会凭喜好去超市或其它地方找各式各样的罐头。而当我想去维修星门时，偶尔会在星门前遇见白雪，那是只可爱的小狗。
“白雪，过来。”
我这么招呼着它，它便声音响亮地汪汪叫着，它喜欢被人抚摸，与人玩耍，但绝不跟人回家。今天我就在顺着街道找寻罐头，目标是一家卷帘门半掩着的街角小商店。当我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一个老妇人坐在柜台里面，手里捧着十年前的报纸，嘴里塞了支烟斗，她就静静地坐着。我试图靠近，她便狠狠地卡了口痰，瞪了我一眼。
“十个蔬菜罐头换五个水果罐头，五个水果罐头换两个青鱼罐头，两个青鱼罐头换一个肉罐头。”

她顿了顿。
“你不是来换东西的对吧。我叫罗䬤，你叫什么，小东西。”
“仓一，我还有个兄弟叫仓玄，他有一只叫青冥的鹦鹉。我家住……”
“什么？”
我听说向别人报自己信息能取得信任，看来行不通。我不想过多的纠缠，便闭口不言。毕竟从外形上看，我们虽与人类无异，但其实不必进食，罐头只是兴趣。她上下打量着我，声音慢慢从旧报纸后面传来。
“城市停水停电，如今罐头不免费啦，但你可以每天来这儿拿走一个，蔬菜的！还有，如果想拿罐头必须至少在这条街上转悠一个钟头…懂吗？”
她没等我回答，已经从柜台后推过来一个蔬菜罐头，同时她迅速地收回自己苍老纤细的手，藏在报纸后面。我忍不住看了她的眼睛，深深凹陷的眼窝里，仿佛有一丝恐惧。
离开街角后，我继续漫步，在这座几乎只有老人的城市，似乎年轻代表了危险。
等我回到研究所，也就是我住的地方，看到仓玄已经回来了。
“哟，逛完街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