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和同盟(15)

然后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
似是经过忖度，军官继续说：“或许您听说过古希腊戏剧创作中的‘机械降神’手法？”
“我年轻的时候念的德克萨斯州立骑牛大学。”牛仔面无表情。
“那么，简单地说，‘机械降神’就是当矛盾双方无法和解、陷入僵局时，置入决定性的第三方来化解二者之间的矛盾——强大的神的出现将能解决您与您的敌人间的矛盾。于是，也将解决我们的困境——我们将不必被迫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方。”
此时牛仔扭过头来似是想要讽刺，但突如其来的惊恐率先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看到的是一对独一无二的瞳孔，那颜色是刺骨的冰银。

仅半秒后，军官的瞳孔便恢复了普通的蓝色。“是00号执行官，先生。”军官向牛仔礼貌地点头，解释刚才自己变化的瞳色。
但数年前的恐怖回忆已经在牛仔的脑海中涌起，令他深深打了一个寒噤——在他的印象里，00号执行官的出现总是和“不祥”联系在一起。
此时已近清晨。
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他们看到整个机场似乎在一瞬间内开始了全速运转。
整个设施，36条地面跑道上，一架又一架的深空战斗机由升降机从地下输送上来，然后不断在夜幕中划出一条条平滑而上扬的曲线，直入玄天。
“你们要干嘛？”牛仔不解。
“僵局解开了。”军官一贯平静语调中竟似乎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如释重负、忧心忡忡、自若坦然……他直视前方，目送一架架战机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