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头再来(2)

“能咋办，”胡秋把头别到一边，又别了回来看着佳乐，“高兴劲儿一过，也只能重来一遍。”
“你就不想改变点儿啥，比如你那心心念念的……”
“你觉得我能成吗？”胡秋站直了身子，看着佳乐的双眼，仿佛在质询。
“或许可以，”佳乐在昨天看了胡秋的反应之后就知道胡秋现在只欠别人推他一把。
“那就搞搞？”胡秋又问了一声。
“搞！”佳乐站起来轻喝一声来回应，动手拍了拍后背跟屁股上的土，“今儿轮我值日，我先回去了。”清晨的太阳光很弱，但仍然一缕缕地挂在二人的身上。
金梦瑶也很奇怪，原来那个整天只知道睡觉和在小本子涂来抹去的同桌最近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开始看书了，虽然底子很差可还是在那里翻来翻去，甚至课间的时候还嬉皮笑脸地问自己问题，要不是那张脸笑起来还是跟原来一样有点儿欠她已经准备好接受胡秋得了精神病回光返照的事实了。而胡秋自然是很努力的，很努力地在看之前没看过的书，在写之前没写过的练习册，也在很努力地拾起当时每天写一封小情书的习惯。这几个月或许是胡秋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从工作后每天见到的只有剪子、推子、梳子和各种各样的脑袋，而现在的他能够每天坐在自己喜欢的人旁边，一步一步地朝着更好的结局走过去。
月考成绩今天晚上就出了，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场简单的考试，但对胡秋来说却意义非凡，自己之前就是因为这一次彻底考砸的成绩被老师喊去了办公室，被父亲领到了理发店当了三年的学徒，佳乐也很紧张，两人一同走到了之前不屑一顾的贴在教室后墙的成绩单前，同伴的同学围成了一个圈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成绩。佳乐就让胡秋先挤进去看一下成绩，自己在旁边站着。

“金哥，排九十二，胡秋，排五十八；佳乐四十九，”胡秋看到了自己的成绩，正准备退出拥挤的人群，却注意到了快被挤出去的梦瑶就站在他的身前拿着张纸记她自己的成绩，胡秋顿了一下，假装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成绩一样，默默地替梦瑶挡着后面的人。
或许之前从没有离得那么近，胡秋心中涌现出了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看到了一缕发丝从梦瑶的耳边滑了下去，遮在了她的额头前，他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作响，越跳越快，想要跳出自己的胸腔，直直地跃到自己身前女生的身上，就沿着那乌黑的发丝，跳到她的胸前，再进到她的心里。
“胡秋，看完成绩了么？”佳乐的一声呼喊让胡秋缓过神来，看到梦瑶抄完了成绩往座位上走，他才回应佳乐：“看完了，咱俩出去会儿。”
趴在教师门前的走廊，凉凉的风吹过来胡秋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热，“比原来好多了。”
“是呀，这回成绩应该不会让老师喊家长让咱俩退学了吧，”胡秋看到佳乐笑着回应自己，他似乎比自己还要开心，他知道佳乐前些日子又一次找了前女友，表了白，同之前一样两个人在篮球场旁边的角落里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