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春色边陲柳（3）(6)

「再给他一本书看！」
「好嘞！」
齐渊：「......」
待一切准备好后，明叔去了别处招待客人。这画馆的一隅，只有摆着看书姿势的齐渊和作画的我。
「我要一直这样吗？」齐渊问道。
看他有些懵的样子，我忽然就很想逗逗他，于是我微笑着，并用极「温柔」的语气回答道：「累了便歇歇，你舒适，一切都好！」
齐渊看出来我在学他不咸不淡的样子说话，便瘪了瘪嘴，低头捧起书来看。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也拿起笔来，轻点墨汁，在纸上细细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玉石金冠束发，身着墨绿黻黼银纹大氅，在茶香氤氲与笔墨纸砚间，越发仪表堂堂。他渐渐认真的模样，不时轻啜一口茶，我终于看出来，那是大了十几号的「账本少年」。偶尔累了，他掩口呵欠，然后抬头自然地瞧瞧我，眼眶泛起微微红，我笑笑，他也笑笑，便继续低头看书。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我终于完成了作画，看着他，于是我又写下几个字：青青子衿。
齐渊终于得以起身活动，他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扭扭脖子，跺跺脚，舒展四肢，传来「咯吱」一两声，看来是真累着了。

我拜托了明叔装裱，齐渊还没来得及看画，便被我拉出去，寻了个附近的馆子饱餐一顿才回家。
十五 亲上了
说实话我也感到很疲惫，天气很冷，骑射加作画，也没有休息多少时间，回到府中，我只想泡个澡，然后快些扑到床上睡觉。
洗漱完毕后，小竹跟我说，王爷也准备好了，他今晚要留下来，外头的人拦也拦不得。我进了寝房，齐渊只着中衣，直愣愣地坐在床边。
「王爷有事？」我打了个哈欠道。
「嗯……是……」
「若不重要的话，明日再说罢，我累了，王爷请便。」
「请便？」齐渊瞪大了眼睛，「我……」
「不然呢，你还真要睡在这里啊！」
「本王还就睡在这里！小竹被子都铺好了！」说罢，他一骨碌钻进被窝，背过身去，一动不动。
「喂，齐渊，我真的很困很困！你到底怎么了啊！」
「睡觉！」
我实在是困得不想与他周旋，于是就把我的枕头搁在两人中间，然后钻进被窝，几乎瞬间睡着。
后来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有人在摇晃我，紧接着我身后传来齐渊悠悠的声音：「楚怀夏，你骑射的本事是还真厉害耶……话说你那天为什么哭啊，梦见什么了……诶，你怎么不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