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科幻《花繁锦簇处，无匿鬃毫》(26)

他叹了口气，一度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变化了。我这么死乞白赖地跟你们强调，也只能让你们有所忌惮。等我退休，你们怕是要翻天了。”
“校长，虽然这次我们确实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但您的话仍然很有道理。我知道您的苦心，但一味保守也是不行的……”
校长摆手打断了这位突然发言的年轻老师，“咱们不用争辩，我只想说，希望你们这次做对了。好了，散会。”
其他老师纷纷离开，张春晖则留了下来。
“你这回可是给学校提了一把名气啊。”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人们重视孩子的想法和感受。”
“你这话倒是没错，我们往往强加给孩子太多。但事情的发展是无法被人预期的。你有时候认为自己做了好事，结果却并不好。”
“我想这句话同时指向了你我双方。”

“谁说不是呢。事已至此，我们努力让结果是好的就得了。”校长咳嗽了几声，“明年三月我退休，到时候我会推荐苏鸣共接替我，上面同不同意他接班就不归我管了。反正在这之前，不许再搞类似的事情！”
“明白。”
“是不是下周要进行实习答辩了？我就不参加了，去开会。我的意见跟鸣共说了，他代我给你签字。”
“您是说……”
“以后讲古诗记得叫我听听。”
没等张春晖接话，校长便转身离去了。
她望着那个微微驼背的身影，长吁一口气。
杨柳西里小学师生的文章不到一周就在社交平台上销声匿迹了。随着征集意见期过去，关于兽人的讨论也走到荼蘼。
日子归于平淡。在神经网络里滔滔不绝的人们终究还是要回到生活中，回到工作岗位上。时间就靠着一遍遍地重复磨平了生命中的突兀，却不会将它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