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奈传 四 凡有言必被知(3)

她怎么会算计不到呢？她当年可是以世界为局，与诸神博弈之人啊。和眼前这种只会力量的蠢货玩文字游戏，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跟潜那家伙在一起时，脑子总是莫名其妙的不好使……这该死的恋爱变傻定律……
“汝……汝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百田再也无法冷静，话中已布满了惊恐。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本该只有他和拉莱耶知道，原来见证过那场战争的深渊之物，都已被拉莱耶找借口封印起来了，奈亚根本没理由知道这些事。
“我说过，不要问我问题哦。”奈亚将手抵到嘴唇上。
百田再也无法冷静。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在情绪过激时，内心的欲望总会压过一切节制。
“看看你身后，是它们告诉我的。”奈亚指向百田身后。
百田身后是他这亿万年间积攒的怨念。那些怨念聚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这亿万年间的孤独与痛苦。
凡有言，必被知。
“我已经回答你两个问题了，现在到你还债的时候了。”奈亚一字一顿。
“我的第二个愿望，把我的心还给我。”奈亚冷冽地说。
如果当初百田提的条件是别的也就算了。奈亚已经把活下去的希望全交给潜了，她自己在深渊中孤独还不如死去。但偏偏百田提的代价是要她的心，而且还道出潜根本不在悬崖上。

这代价，她支付不起。
百田只感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他剖开自己的胸膛，一颗心从中飞出，飞向奈亚。
“我的第三个愿望，告诉我，那个被【真理之门】所认可的人，现在在哪？”
“哈哈哈……哈哈哈！汝提的那个人，吾根本感受不到其存在力。在深渊中，只有两处无法被吾感知到存在力的地方，一处是拉莱耶之领域，一处便是虚无之地。汝说，那位被【真理之门】所认可之人，是被拉莱耶请去喝茶了，还是坠入深渊了呢？哈哈哈……顺带一提，吾之领域仅占虚无之地上方很小一部分面积，只是汝碰巧降临在此处，若是那人，可能就没汝那般好运了……哈哈哈！”百田欣赏着奈亚渐变的脸色。
“与其再在此处忍受亿万年的孤独，还不如死去！既然如此，那便拉汝陪葬吧！用汝之血，为吾之法衣，染上祭礼的红！”百田化作一把利剑刺向奈亚。
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下来。之前这种程度的威压，奈亚只在拉莱耶身上感受到过。奈亚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住眼睛，眼前这团疯掉的黑雾要借拉莱耶所设下的“深渊之物不能自相残杀”来抹杀他自己，这是他舍生忘死的一击！她已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生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潜。
潜……你到底在哪？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席卷而来，奈亚挪开挡住眼睛的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蓝白色的光芒缓缓从她胸口处飞出，化作一个黑发白衣的男子，挡住了来自百田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