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3)

火烧云临幕时来的快，至幕后，去得也快，妖怪们仍旧聚在小小的夜雀摊里，互相分享着自己平日里遇见的小趣事，或是些许烦心的窘事，一片欢声笑语，只是小摊入口处，总是聚集着一些不掩饰恶意的目光，他们都在等着火烧云的到来，火烧云不来，仿佛这整个夜晚都失去了乐趣。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火烧云来了”，顿时一片躁动，有的快速挤到摊口角落伸出小腿，就等着拌火烧云一下，只为见其出丑貌，也有的停下了谈话，一脸急不可耐地收拾好豌豆仔，就等着砸人后迅速跑开小摊，避开夜雀老板的驱赶，更有的，直接在小摊外部下一层结界，阻止火烧云的到来。
透着小摊口往外瞧，结界之外，一道瘦长的身影在晃游，定神一看，是由破烂草帽、遗弃上衣以及动物烂毛组成的身影，身上是泥潭里的沟土，徐徐流了全身，滴滴答地滴在地上，沿途一片土线，不定神看，就是一条足以令人恐惧的黑蛇。

他咳咳几声，在身上胡乱擦擦，眼睛直直盯着夜雀小摊，眼见着老板一边冲开结界，一边对妖怪怒诉着可恨至极，饭钱加倍，他抖着嘴，臭黄的舌头用力地舔舔嘴唇，随夜雀老版进入了小摊。
今日博丽巫女并不在，是以妖怪们口中嘲笑声比之以往较之更甚，火烧云一进小摊，便是一片笑声袭来。
“火烧云先生今日又偷了哪家东西哪？为何没有被打断了腿呐？”
“先生是不是又用偷盗来的物件来吃烧烤呐？羞否？”
“像你这般穷地，只怕是无人再聘请先生了罢！”
火烧云蠕动嘴唇，却是无声响，他小心翼翼地凑在夜雀边儿，吃力地从怀中扯出一包纸。纸里的的是磨得有些发黑的碎莹石，再也发不出明闪闪的光芒了，火烧云慢吞吞地将其在怀中擦擦，似是自欺欺人地般说道：“这是本居家藏了多年的老萤石，具有收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