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养成手册（1）(2)

女巫说完，乘着扫帚朝落日的方向飞走了。
小男孩失望地垂下眼眸，张开手掌，掌心里安静躺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下一秒，他把戒指扔进了河里。咕咚一声，戒指沉入河底，河面只剩下两圈小小的涟漪。
夜幕降临，女巫在地下室里翻阅古籍。
她的手指飞快扫过一行行晦涩难懂的上古文字，却怎么也找不到与灰色瞳仁相关的记录。
猫打翻了马灯，马灯在地上滚了两圈，金色的火焰却没有熄灭。
「猫，你吓到我了。」女巫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合上古籍，抱起猫，把马灯摆正，放在墙边。
「喵~」胖胖的橘猫无辜地眨眼。
「你知道灰色的瞳仁吗？」女巫抱着猫，坐在地下室的台阶上，凝视着镜子。
猫咪咪的叫唤着，有些激动。
楼梯侧的镜子里闪现出一只黑猫的影子，它金色的眼眸像阳光一样闪耀，像琥珀一样美丽动人。
女巫朝镜子里的猫招招手。影子便渐步走近，步子优雅轻盈。它一边走，一边唱了一首诗，诗有不少残缺的章节。

「灰色是个谎言……若一切皆为镜花水月，那么无人可以将其毁灭……」
影子一直唱着，猫也跟着唱，马灯里金色的火焰也跟着跳跃舞动。渐渐地，书架上的书也为之癫狂，在书架上抖动颤落。
「停下！」女巫突然站了起来，厉声打断。
歌声停止了，镜子里的影子一缩，畏怯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飞快地逃跑。
「滴答——」
世界又恢复了沉静。隔了一堵墙，女巫听见了幽静溶洞滴答的水声，以及溶洞湖底的铁链相碰的声音。
女巫抱着猫，挑了几本相关的书，提着马灯离开了诡迷的地下室。
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近来流行瘟疫，后来瘟疫闹得越来越凶。王宫派驻的大夫都歇息在城里的旅馆中，不敢到村子里去。
女巫夜晚为村民们配药，白天挨家挨户派发。
这天女巫看书很晚，最终也没有搜寻有用的线索，反而在炼药锅边打了个盹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炼药锅咕嘟咕嘟的冒泡，浓绿色的稠夜好像一只暴躁的史莱姆，不停地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