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交易员的星际决策(5)

“LiHe?”林川小声问道。她看着大厅的实验室指示影像，一路寻了过来。
他转过身的一刹那，地球的重力像是突增数倍，使得林川动弹不得。她的脑中闪过一连串的猜想，却又一一被她否决。
“你来了。”李河放下电磁笔，微笑很干净。从未见过她，没想到她比照片还要好看。
“我就是想来见你一面。你说照片和声音上了网有安全隐患，所以我来了。”林川看着面前容貌清俊的少年，脑中一片混乱。
“当年你本科毕业就转行，现在过得还好吗？”李河顿了顿，说，“其实你在物理方面很有灵气……”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资产，什么也办不了。”林川苦笑。城市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而她想消费的服务——上传记忆，冷冻细胞，修复基因，都需要高额资金。她也想追逐当年的理想，奈何现实太过冷酷。
“好。”李河点头。其实，他比谁都知道资本的可怕。
“我们肥记还有实习的名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在试探。
“肥记？”李河的脸色一变再变，他低声说，“不了，我博士的申请刚被通过。”
“什么时候申请的？”她咬着唇。

“上周。”
“以你的才华，就算不想去金融业，去隔壁的字母跃动公司难道不好吗？来我的城市吧，我不想再异地了……”
李河微微低头，喉咙一阵发紧。博士在她看来只是微薄的薪水、拮据的起居、享受不到高新科技的“底层”生活，但对他却意义非凡，而且，他的时间不多了……
“读博我不能放弃。”他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丝沉郁，“你值得更好的人。”
林川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他忽然伸手拉住她，力道有一丝决绝的凶狠。林川转过头，将他的无奈和颓然看得分明，她也看到了其中星点的情愫。
是爱吗？她不知道。
最终，李河无力地松手，让开一条道路。他看着她转身出门，一身白裙如彗尾漾开，明明咫尺的距离，给他的感觉就像好几个天文单位那样遥远。
李河有些不舍，在很远的地方跟着她。路灯盈盈亮着。环校轻轨列车的车门渐渐合上，驶向校外空中城区熙来攘往的繁华。
身前是暗恋了四年的她，离去的速度由慢而快，渐渐达到了逃逸速度。
身后是厚重庄严的天文系教学楼，墙砖的历史比他的生命还要悠久。由于没有足够的经费流入，教学楼看上去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