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基因(5)

都是生存机器罢了。
“对，用人类的话说，我们就是一组代码生命，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行。而人类的造物主，就是为此编程的基因。但你们现在为了传承却选择离开自己的造物主，就这一点，地球文明真的很有预见性，甚至说是预知能力。”
磊的赞赏并没有让余教授很开心。
“所以你们甘愿成为体内遗传物质的杀戮机器？我觉得文明的出现已经是新的传承，那是与体内遗传物质完全不同的传递方式。如果没错，你们的文明远比我们要高，根本没有毁灭我们的必要，我们完全可以建立联盟关系——甚至是附庸关系。”
“不可能的。我说了，我们都是在同样的原始汤中产生的，我也只是我体内遗传物质的机器。它们那纯粹的自私性，你们人类也是一样吧，因为我们同根同源的相似，所以我们必定是竞争对手，这是我们的选择，我相信你们人类达到我们的文明状态，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身上的交流器把这种态度传达给了余教授。
余教授这次没有反驳，他抬起手，摸了摸磊的脸颊。
如果有人在旁边，他一定会惊讶于余教授的大胆。
磊没有避开，反而贴心地靠近了一点，让余教授的手掀开了自己脸颊两侧的裂纹。

是和鳃类似的结构。
“你们的星球，应该有许多水吧，说不定是被水覆盖的行星。”余教授看着这个性状的表达，这是他们和人类看起来最大的不同。
“对错参半。”磊将腿抬了起来，架在了桌子上。这与他之前的礼貌行为大相径庭，不过余教授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目的，因为他看到了脚趾连在一起的膜，或者说——蹼。“我们生活在一个多水的世界，但不是行星。”
余教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他感觉到了危险，但想到他的生命或许在所谓的基因缺陷病毒下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就像步上真理祭坛般，即使被毁灭，他也想知道答案。
“那是什么？”
“那是一颗白色的星球，整个星球上层是厚而无用的大气层，中间是寒冷厚实的冰川，而冰川之下是灼热的地核，我们就是在冰与火之间诞生。”磊闭上眼，放松的神态好像穿过了万载的纪元。
原始汤。余教授在心中记住了磊的话语，正是这样一颗冰冻星球下灼热的心，创造出这即将结束地球文明的生命体。
“在这不知什么时候会沸腾的冰水中，我的祖先诞生了，那是和你们祖先一样简单的生物，经过漫长的演化，它们有了意识，梦想就是想去往冰的另一面——从地热灼烧出的孔洞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