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倾城美人赋 十二（羡忘）(4)

正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湛儿，那边有风吗？晒不晒？要不要到里面来？”
魏无羡坐在棚内小几外侧的凳子上，对着棚外的方向伸着脖子问道。
他的面前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挂着一个铜水壶，他正双手发力对其施功，那水壶眼见已开始冒出白气，显示着里面的水要开了，显然，魏无羡已运功了一段时间。
蓝湛背身坐在船头，闲闲地望着远方。
湖水一片碧蓝，安静地流淌着，在目力的尽处与那同样碧蓝的天融合在一起，汇成一线。
阳光打在后背上，暖融融的。
那人的唤声也从后方传来，语意关切，似那阳光，暖融融的。
蓝湛轻仰了仰头，借微风拂下脸上的发丝，阳光照了来，他微眯起眼，答道：“晒的，想去坐，”说着，伸了舌尖舔了舔唇，又轻伏回船头的板边，像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猫咪打理毛皮那般，懒洋洋地继续道：“但太舒服了，湛儿没有力气了，舅舅你来抱我进去吧？”

因去兰陵羽衣行的差事由蓝氏接下了，魏无羡蓝湛二人在彩衣镇等下消息即可，魏无羡就提议带蓝湛去踏个青，赏玩山水，闲雅一番，蓝湛当然全无异议。
于是二人就飞飞停停地，到了沉湖这里。
魏无羡沏好一壶茶，把铜壶放于一侧的角落里，仔细搁置稳后，起身去了船头。
背对阳光，并不刺眼，但魏无羡还是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碧水棕板上，少年斜卧着，他那长长的乌丝一半散落在白衣上，一半则飘荡在碧水间。
因他斜倒着，白衣的领口就松开了一侧的雅正，又因他的皮肤过于白晳，那难得露出来的一截脖子又和那白衣混在了一起，就似那湖水融于天际般，除了深深的颈窝勾勒出的锁骨线条外，竟什么都看不太分明，只是一起，在阳光下白晃晃地耀着人的眼。
听到身后人走动的声响，蓝湛转头过来，懒懒地笑。阳光里，那唇更娇，那眉更黛，那人，似画似诗，似妖似仙。
魏无羡捂着汩汩冒酸的鼻子，心想：“若是我的眼睛再如此为所欲为，我大概等不到精♡尽人亡的那一天，先会爆血而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