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特蕾西娅的政治联姻 （上）王行地上重逾山岳(2)

“讲。”
“大剑队的萨卡兹都是百战精锐！都是和我同吃同睡共同奋战的好兄弟！我答应过要带他们回卡兹戴尔的！”斯伯纳克放声厉喝，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博士，却看不到博士丝毫动摇，“若是我活下来，我一定会去找殿下说个分明！就算丢了战功和性命，也要让你明白，殿下的心里是萨卡兹，不是你一个……”他声音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只留下一个窒息般的尾音。
“我在听，斯伯纳克。”那个刚刚被他提到的人推开门，走进指挥部，仿佛所有的光都自然而然地汇聚在她的身上，斯伯纳克恍惚之间感觉走来不是一位纤细的萨卡兹女性，而是由光组成的精灵，他回过神，发现除了兜帽人，所有萨卡兹都已经单膝下跪，他也赶紧跪下，口中尊称：
“殿下！“
“都免礼，军营中不用那些繁文缛节。”特蕾西娅走到斯伯纳克面前，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起，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而有力，皮肤接触的瞬间，那股在血脉源头呼唤的亲近感让斯伯纳克颤栗着几近流泪。
“殿下，我……”他能说什么呢？刚刚他的激动、愤怒和决心都不是假的，可是当殿下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脑子像装满了水，一个字也捞不出来，他不敢直视那如梦似幻的光，只敢低着头。
“我都听见了，”特蕾西娅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记得你部下的大剑队，上次那两位来见我的战士我也记得他们的名字，化勒和哈加提对吧？他们都是英勇无畏的萨卡兹战士，从你们身上，我能窥探到大剑队究竟是一支有军魂的队伍，你们是真正的精锐，所以要执行最困难的任务。此战最前一线必然损失惨重，总有人要牺牲，斯伯纳克，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偏偏是你部，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萨卡兹，你们每个人的性命对我、对卡兹戴尔都是有意义的。”几个敏锐些的萨卡兹已经脸色变化，博士也抬头看向特蕾西娅。

特蕾西娅转过头去，对所有人说：“我将释放青色怒火，随军亲征。”
斯伯纳克下意识抬头看去，那道幻光消散了，萨卡兹的君王正牵着他的手，无比真切地存在着，但是那双眼睛，那双他之前从未见过，之后也不再见过的金色瞳孔里，没有他想象中如山般的决意——
只有如海般深不见底的悲伤。
当斯伯纳克深陷敌阵，刀刃加身时，他又想起了那双悲伤的眼睛，为什么他就同意做这个先锋了呢？可能是因为那悲伤太大，大到他觉得自己的性命，同袍的承诺相比之下都太小，小到被毫不犹豫地消耗也无所谓。
他死前最后一刻，还是觉得自己昏了头。
“斯伯纳克死了！”与他同行的大剑队队友高声说，他把大剑从敌人的骨缝里抽出来，腥臭的血喷出，不知第多少次染湿了他的铠甲。
他身后那个缺了半支角的队友已经杀红了眼，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砍倒一个扑上来的敌人，扬起大剑：“兄弟们！殿下就在这……”对面一个法术射来，融化了大剑和他的上半截身子，半截甲胄被击飞出去，在沙地上滚了几圈，插在土里，高温制造的金红色缺口渐渐冷却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