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瓶子(3)

“差不多可以了”兰辛无奈道，但是晶蓝色的王鹟丝毫没有放过里昂的想法，一直折腾到里昂求饶才肯从空中落下来，两只细长的淡黄色鸟爪抓在岩羊皮上，用喙梳理着自己发着晶蓝色光芒的羽毛，接着仰起脖子，清脆的鸣叫了几声。
“它说什么？”兰辛询问王鹟语精通的父亲。
“他大概是，渴了？”父亲挠了挠头。
“我怎么感觉它在骂你。”
兰辛还是取来一个杯子，倒满已经冷掉的茶水，放到晶蓝色小鸟的面前，小鸟人性化的瞥了兰辛一眼，抬起爪子，把杯子踢倒，深红色的茶水瞬间浸湿了大片的羊毛。
“山脉红茶都不喝，怪不得这么粗鲁。”里昂怒视，和王鹟大眼瞪小眼。
“你听说过这种类型的眷能吗？”兰辛尝试回归正题。
“虽然眷能手册我没有全看过，但是大概的类型还是清楚的，我只听说通过语言眷能驯化野生的变异种，没见过更没听说会有驯兽从星痕里钻出来的。”里昂手指拈着胡茬，回答道。
兰辛这才想起来，指了指后颈的星痕“你看看有什么不同吗？”
里昂绕到兰辛身后“确实不太一样。”
里昂找了片柔软的沙地，蹲下身，用手指描画起来。显然，父亲的绘画受过正统的教育，虽然工具简陋，但是兰辛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自己第二眷能所藏匿的星痕，是一只正低头梳理羽毛的小雀。

兰辛展开右手，自己第一眷能的星痕普通的就像一团不按规则炸开的蓝色烟火。星痕大多如此，没有规则，当逐星师凝聚星能，蛰伏在里面的力量就会被释放。
但学术界并没有关于“星痕越具体，眷能越强大”的论断。
“总不能它的作用就是储备粮吧。”兰辛有些泄气，这并不符合他的预期，王鹟语能驯服的变异种至少可以语言互通，一只充满智慧、可以交流的驯兽也勉强算是提升。
“看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那你会说话吗？”兰辛还抱有最后的希望，毕竟总不能每次都通过父亲来翻译，况且父亲这个翻译今天看起来有些不靠谱。
蓝色王鹟的表情极其丰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羊毛上蹦跳几下，发出了几声标准的鸣叫，展示自己的无辜。
兰辛转头看向父亲，刚想询问父亲这句鸟语是什么意思，但却被父亲一动不动的目光吸引，顺着望去，虽然星光比刚才更加微弱，但王鹟星座还是清晰的挂在偏西北方向的湖面上，但好像没有了上半夜刚出现时的生气，正萎靡的散发着足以使王鹟的生殖能力下降的光芒。
“少了一只脚？”兰辛不确定地问道。
“从你开始纳星，供奉消失之后就这样了。”
“祂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联想到那句无法理解的启示，兰辛心中有些不安，毕竟星座的好憎还没有人能完全弄清楚，自己供奉眼球的举动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