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11）(3)

“我第一次在水上听雨，没想到感觉这样好！”周九良用了听雨，孟鹤堂心里颤了一下！这个总是冰冰的男生，如此体贴温柔。
“我也是第一次！以前也没有认真地把这当成风景！”
“好听吗？”周九良凝视着孟鹤堂的双眼，他的眼睛形状特别好看，双眼皮弯成流畅的弧度，大大圆圆的曈孔，像两颗成色纯粹的黑珍珠，美得摄人心魄。周九良甚至庆幸他的看不见，这样自己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美，尽管这样想很卑鄙。
“真好听啊！我记得小时候，哥哥给我读过一首诗，里面有一句，虽然是写琵琶的，可是我觉得说雨声也很形象，‘大珠小珠落玉盘’…想一想，这声音，多好听！”孟鹤堂侧身倚在窗户上，慢慢合上眼睛，表情沉迷陶醉。
“好听！好！”周九良不知道是赞这雨声，那首诗，还是念诗的那个人！他紧握着那个纤细的手腕，和孟鹤堂一样侧着身子，闭上眼睛，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一样的世界里听雨。他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安宁平静，不是死气沉沉的安静，是种子萌芽前努力生根的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衣着单薄的孟鹤堂全身都因为深秋的风雨而冰冷了。只有手腕处，仿佛罩了个滚烫的手环，灼灼的，说不出的舒服。他一直忍耐着寒冷，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周九良闻声睁开眼睛，顺手关了窗，拉着他回到床边。
“冷了？”
“有点！我…是不是很煞风景？”孟鹤堂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怯怯地说。
“瞎说！人比较重要！”周九良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把床上叠好的衣服移到桌子上，抱起孟鹤堂的腿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你休息吧！”周九良所有的关心，都在行动上，他的话永远简单又不容回绝的冰冷。
“你也休息！”孟鹤堂拉住了他的背心一角。
“你别怕，我就在这里！”周九良以为孟鹤堂还对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他坐在床边说：“你安心睡！”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是你一直这么紧张！铁人也要休息的，不是吗？九良，你说了这里很安全，你才要安心睡一觉的！”孟鹤堂往里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处，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不可以，你也听我一次？”
孟鹤堂不知道自己的天真和温柔对周九良来说有多折磨。他盯着孟鹤堂手拍的地方，盯着被子下若隐若现的细白长腿，仿佛盯着的是炼狱岩浆。可是周九良理智冷静的拒绝根本抵不住心里想靠近的欲望。终于，他咬着嘴唇，僵硬地挪着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