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13)

他指着伫立在原地的三十一号，就像看傻子一样的发出质疑。
“你有吃过正经的饭吗？你有摸过女人吗？你懂得什么叫人活着吗？”
可问完却也并未留给对方发言的机会，然后还自顾自的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忘了我忘了！你们根本就算不上是人！对对！你们就不过是一群没有情感的机器！只懂得执行命令的工具！”
他笑三十一号根本不是人，他笑三十一号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场笑话。
“你们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土地奔波了数十年，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这世界有什么变化！？哈哈哈！还说什么拯救人类！简直可笑！”
终于，男子笑累了，笑得再也笑不出来，笑得眼角留下了眼泪。
“看看外面吧，看看那些大地的支配者！你们拿什么和它们斗！？是！你们的科技水平异常发达，可与那些数百丈高的怪物比起来，你们又算什么？”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绝望，被回忆笼罩的绝望。
对于白发男的内心独白，三十一号安静的听到了最后。他并未说什么，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他只是静静看着男子从身后摸出一把手枪，然后对准了自己脑袋。
一声枪响回荡在实验室中。
...
空荡荡的车厢中一片血肉模糊，三十一号看着里面惨绝人寰的景象久久不语。
他终究还是来得晚了些，若是再早几个时辰...
一声轻叹。
...
回望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小城，三十一号心里清楚，这些人仍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至于今后此处是否会变做人间地狱，他已不怎么在乎了。
这座城里的人自己种下了因，那就应该他们自己去面对自己的果。
“四座村落，数千幸存之人...”
他将自己内心的怒火平息，转身步入了满天沙尘。
男子的话语回荡耳边，若要说毫不在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工具人吗？
或许是吧，但这本就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他愿意坚持走下去的道路。痛苦必然存在，茫然也曾相伴，可他从未悔过。
数十年的奔波，这世间确实没有多少变化，但也并不代表没有丝毫变化。绿草常青处，是他们播撒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