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湾】从前有座山(2)

瓷好像在床的里侧睡熟了。
身体触到被褥的第一秒湾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瓷似乎被惊扰，一下子从自己躺的位置翻起，仍睡眼朦胧可已经足够让祂死死扣住湾准备拉过被子的手。两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汇，又触电般闪避。接着湾甩开了这只显瘦但力量惊人的手，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被子蒙住头背过瓷，顺便抢走了属于瓷的一部分。
瓷：“……”
瓷：“睡啦？”
湾不予理睬，在躺下的那一刻所有堆积的倦怠都向祂袭来，一心贪恋着柔软头枕所带来的困意，头很昏沉，又有点眩晕，祂很想睁开眼与瓷拌几句嘴，但身体已经根本没有力气了。 
“睡了也至少把被子还给我啊。”瓷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委屈，不过这是装出来的，湾很确定，曾经祂就是用这种声音来谈和，而没经历过世间险恶的湾年轻气盛直接答应了祂的要求。湾攥紧了肩膀上的被子。
所以如果现在起来的话被子就会被祂抢走的！

“不要。”于是祂这样小声说道。
能很明显地听见瓷笑出了声，比被子里更明朗的天光这时透进来，瓷乱糟糟的头也挤了进来，顿时像夏天将雨时一样闷热，祂较长的头发不安分地挠着湾的脖颈，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有点痒。“那给我点空。”祂的手闲不住似的绕过湾的肩膀，“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湾把被子掀开了。此刻祂认为自己很烦。
瓷却自在地滚到床的另一头，祂好像没有看出湾的不满，笑嘻嘻地开口道：“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座庙？”湾有时候真是琢磨不透瓷那五千岁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这个故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颂，不知不觉间让举国上下男女老少都知晓，虽然已经被淡忘，但提起这句话的时候正常人还是会下意识地接下一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们讲故事！”记忆中，街边的母亲就是这样哄着襁褓里的孩子，孩子在她戏谑的语气里咯咯发笑，胖胖的小手在阳光中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