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2)

我想……我甚至不会死亡，兴许跳下河里游上一游又有何不可？
将手放入水中，透骨的冷和痛苦。白色的水里飘荡着红色的颜料。
不知为何我反而沉溺于此，我活着的唯一证明。还有我终日碌碌无为的报应。
“妈妈？那是什么？”
那是怪物啊！那是不在岸上的怪物，是不同于我们的怪物，她是怪物！
只此一想，水里映出了我的脸庞……我像是怪物？
的确……
那我也是只骄傲而美丽的怪物。
有时这样打着趣，欢乐于拿起胸前的陶笛吹奏一曲。
水面上平平静静的，我忍受不了噪音。
太阳，我有多久没在纯白色的天上见过太阳了呢？下一个岸边的人是谁？他的言辞有什么意义？
这让我感到奇怪。
水的下面有看不见的暗流与礁石，有些被打磨的十分锋利。当船靠在上面的时候我无时不刻的希望船能沉下去。
运气总是好的，随着水流的飘动啊……前面是神仙洞府还是下水道？
无需察觉，就这样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就好，再向前一步吧，为何不进入水中？哎？

不知为何，有一天我在海上飘动的时候看到白色的天与海之间还有一点……灰色？
起初以为离得远，结果发现就在船上。
一只……白色的羔羊？
实话说我对羊肉还是很喜欢的，但是我手边没有炊具同时也不忍心。
我想……他是怎么来船上的？就昨夜我睡下之后？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海，他凑过来擦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发现他的毛是软的，有温度……这是自十几年前之后从未体验过的舒适感。
只是试探性的抱了一下，很软和……可我想羊儿也有羊儿去的地方吧。
只是一个晃眼再度消失，像是昨日的路过的云彩。这是很习惯的。
手臂上的伤口是被水中流动的礁石磕伤的，不知为何岸上的人都很害怕将手伸到水里。所以他们看到我这样做的时候往往坚定了我怪物的名号。
“来！上岸来！”
又是递过来的竹竿，你觉得我能被竹竿拉上去吗？水里的礁石会不会将我杀死？
不明白，我常常想为何不跳到水里呢。
但一想到万一被磕碰成重伤，以后可就麻烦了……
我常于怀中藏着匕首并提防着敌人。但我从未见过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