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夫夫番外：九霄(2)

“师弟。”风把他的眼睛吹得一丝一丝地疼：“晋王余生算是废了，什么权欲泥沼，他的陷阱，没人会再往里跳了，也算我给咱们山庄八十一个师兄弟一个交代。”
周子舒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液下去，和涌上来的哭腔相撞，一时间刺得周子舒眼眶发红，一阵剧烈咳嗽。
“阿絮，”温客行赶紧走过来蹲下，给他拍背：“你没事吧？”
“没事。”周子舒抬眼看温客行，温客行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子舒眼底亮起的光竟然有些柔和的感激在里面，不直白，但很深很浓。
“阿絮。”温客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这次主动提议，又给他做了好几天心理建设，就是想让周子舒能够释怀，本以为他会坦然面对九霄，看样子还是一个结。
他坐到周子舒身边，也平视这位他从没见过的师弟，伸手搂住他的肩：“九霄不会怪你的。”
周子舒继续看着墓碑，眼睛像一汪没有风的湖，很平和：“九霄什么样，我了解。我总怕他怪我，但又怕他不怪我，”他的声音掺杂了一种奇怪的沙哑，听起来和他平日里完全不同：“他最信任的师兄不仅骗了他，还杀了他的心上人，毁了他的师门。如今天窗被我亲手了结，四季山庄不绝，”他侧头看温客行，眼睛里有了光芒：“还把你寻回，重建了一个家。给师父，给九霄，应该算交代了吧。”

往日你说我是你的光，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救赎。
“只是九霄，我对不起他。”
温客行低下头，贴紧周子舒的额头：“阿絮，以后我经常陪你来看九霄。”
我知道，你已经宽恕了你自己，我很放心。但九霄，你实实在在有些愧疚，放不下。强行释然没有意思也做不到，不如我和你一起，常来看看他，多和他说说话。
“好。”周子舒笑了笑，慢慢和温客行分开。
“九霄，看到没，以后我要是在你师兄这里吃了亏，我就要到你这里告状。”温客行站起身，拿起酒壶，蹲下淋在墓碑前：“你去他梦里求一求，替我说几句话，你师兄可只对你这么心软。”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子舒，笑说：“或者你骂他两句也好，只当替你自己出气，也替我出气。”
“行啊老温，”周子舒在他身后轻轻踹了他一下：“你倒学会了。”
“切。”温客行笑了一下，也没反驳，重新回头和周子舒坐在一起，他们就这样陪着秦九霄，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也不动。
只听到微风掠着草地过去的声音，很轻柔。
沉默了一会，温客行问：“阿絮，九霄以前，是什么样啊？”“九霄以前……”周子舒回忆起来面上带笑：“比你聪明多了。”其实他做个簪子都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