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寒蝉(2)
一曲若有若无的呜咽,游丝一般渺茫。
卑微的蝉,渺小的歌。
已是湮没,冬雪中下落。
我听闻高树多悲风。
只不知是哪一棵收留了这被秋天抛下的孤蝉。
愿它长眠,勿要再领略这冬雪的寒霜。
那是比秋凉更为可怖的,
只一刹那的冷。
击溃了五感。
往后便仅剩了麻木,剩了淡漠和空虚,生命之于生命的意义,也将在麻木中悄悄的,一点一滴的,消逝。
原来凉秋还曾温暖。
隆冬再无余温。
麻木,麻木中冰封。
雪覆,雪覆中长眠。
漫天纯白色的大雪,模糊了昼夜的边界,亦模糊着,梦与现实,暖与寒凉,生与死亡。
披上吧,这最圣洁的袈裟。
仅关乎蝉的最后一程。
最后一程的雪已然的飘摇。
薄翼最后的震颤里,藏下一个渺小生命的最后记忆。
描摹了它的一生。
寒蝉那曾夏阳初烈的过往。
也曾秋实累累硕果金黄。
然后消融。
然后只剩下。
这白茫茫的一片。
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