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套人(6)

谭杰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大家好呀！欢迎大家来看我的直播，今天我打算玩一款新的游戏，名字叫——马戏......"谭杰用力关掉了通信屏幕，手肘不经意砸在了墙壁上。这时月琳和亚当斯也回来了。
“怎么了？需要暴力维修吗？”亚当斯一脸迷惑。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自己其实就是个傻瓜，，非常愚蠢，总是幻想一些宏大的，不可能的，英雄主义的东西。”谭杰坐在地上，手臂无力地支撑着大脑。
月琳走过去，指着谭杰问，“你是在骂我们吗？”
“什么？”谭杰一时搞不明白状况。
“宏大的，不可能的，英雄主义的东西，难道不就是我们正要做的事情吗？”月琳质问道。
“不，你不明白，那个......”
“我有什么不明白？当年的前辈，怀着一去不复返的决心，相信自己一定能为人类带来光明的前景，放弃成见，探索宇宙，我们今天做的正是他们当年做的，这有什么愚蠢的？”
“那是假的，他们根本不是为了人类，他们只为了自己！”谭杰怒吼，他决心要把这些东西告诉面前的两人。

“你才是为了自己！”亚当斯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发疯了，谭杰，你是洁厕灵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吗？我们当初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探索宇宙，要一起建设人类的新家园，我们自愿从事航天探索事业……英勇无畏，无私奉献，不怕牺牲！现在才开始飞行第一天，你就放弃了理想？”
谭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我不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吗。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如果你忘记了自己的誓言，那你就先自己呆一会儿清醒一下吧。”月琳摸了摸谭杰的头，“我相信你会醒悟的。”
三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谭杰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是啊，这才第一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些事呢？哪怕借助虫洞,这趟旅程也有接近体感时间的十年之久，这么漫长的时间，很可能毁于这个开头。我坚持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谭杰转头看向航天器留出的观察星空的窗口，外面群星璀璨，G2V型恒星照在其他星球上反射出来的光晕让这个星系充满了美妙的斑斓，凡人在这宇宙前无比的渺小，谭杰感到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