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辫儿】《德云逸事》19老人(2)

“到了就前面。”杨九郎拎着大包小包，还抬手给他指。张云雷这才看见前面那座老式的小院，看着异常冷清。
院子里湿漉漉的，大约是才下过雨。不过地面上只有几片落叶，倒是干净。
门吱呀一响，便有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身影。那人似乎发现了他们，抬头来看，浑浊双眼眯着，骤然就放射出惊喜。
那看着就不灵便的双腿竟也快了许多，一忽儿就迎到了他们面前。
“是小翔啊，快快快进来！”老人笑得一脸褶子，每一处皱纹都浸染着欢喜。
张云雷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心里不由一暖。老人家就是这样，总是满腔热情，看见孩子就快乐，一心想把最好的都给出去。
想到这儿，他对杨九郎拉他来的怨气散了不少。
但很快这怨气就又冲到了顶点。
杨九郎那家伙，居然拉着他的手给老人介绍:“姨奶奶，这是我女朋友。”
要不是愣了一瞬，张云雷当时就把他揍趴下了。
他想骂人，可那热情的老人家抚摸着他手背，不住地说好呀好呀，是个好孩子，说着竟眼含热泪，微微哽咽了。
张云雷心里发酸，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得由着老人拽着摸着，说着回忆往昔的话。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等到出了门，他才一把揪住杨九郎:“你刚说什么呢，我是你的什么？”
男朋友！杨九郎想这么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现在还为时过早。

他安抚地拍着张云雷的手，叹了口气开始卖惨:“辫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姨奶奶年纪大了，虽然日常生活看着没问题，但脑子糊涂了，总觉得我有女朋友，我每次来都问，我要是不带一个来，她就难过。我不想她难过。”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张云雷神色缓和，但还是觉得不爽:“可我是男的！”
“她分不清的。”杨九郎解释，“其实她眼睛不好了，也只记得家里熟悉的那些人，凭着感觉认人，她其实不会知道你长什么样，也不会记得，只是有个心理安慰罢了。”
没说几句，杨九郎心里难过起来，声音低下去:“小时候她最疼我了，可我离得远，也不能经常来看她。她就那么个心愿，可我……”
“好好好。”张云雷怕了他这副样子，“我帮你就是，可别说出去。”
杨九郎看着他笑，就知道他家张小辫儿最是心软。
张云雷觉得帮个小忙安慰安慰老人没什么，反正他们平时在台上也总会说他们是夫妻什么的。可当老人握着他的手问生孩子了没有的时候，他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忍不住想把杨九郎按在地上摩擦。
“没有……”他咬着牙。
“那要抓紧啊。”老人家关切的脸上满是期待。
那样子，好像他真生得出来似的。
张云雷没来由的脸上一热，直把杨九郎翻来覆去骂了几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