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5)

“从前，为了反复利用人类的大脑，人类在梦中的世界死后，终端管理系统会洗去他们的记忆，再把他们的意识投入到新生儿中，如此反复，直到外面的世界中那些人死去为止。同时，沙地族人也会定期为部分想象力丰富的人进行人工交配与繁殖，以获得更多的'造梦机器'。
“然而，在大停电的一瞬间，由于终端系统短暂关闭，在应急电源启动之前的那一刹那，'里世界'中死去的人的意识并没有被抹去记忆后重新投入，而是由于终端未响应，被强制弹出，从而在'表世界'中苏醒了过来。”西方人像连珠炮似地说着，“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他点点头：“也就是说，我在'大停电'的瞬间，在这个世界死了，所以才看到了那一幕？”
“看来你明白了。”西方人欣慰地笑了。
“可我不记得我有…死掉啊。”
“里世界的人们的记忆是由计算机存储的，它会先在随机存储器中记录你的短期记忆，然后进行筛选，将它希望你记住的东西永久保存下来，才形成了长期记忆。而断电时，随机存储器中的数据是会丢失的，也就是说，你的短期记忆全都不见了，但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我说的对吧？”

他似乎有些信服了。
“这两位的遭遇，跟你差不多。”西方人用眼睛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两人，“这位是G47，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而这位是N40。”
阿拉伯人向他点了点头。他也向两位点头示意。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是字母和数字？”他问。
“我不知道你们在‘里世界’的名字，因为你们每一次‘轮回’都会换一个。但你们的休眠舱代码是不变的，所以我会用这个来称呼你们。呃，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你的休眠舱盖的边缘有一串爬虫一样的符号，那就是你的代码，用沙地族文字写的。”
“那，你呢？”
“啊，好问题。”西方人又喝了口水，“我是A81。但这不是我的休眠舱代码，因为我根本没有休眠舱——我是一位'管理员'。”
“什么？”他有些惊讶。
“别误会，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类英雄，我曾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但是啊，这些人类间谍们做的事，让我看到了一个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没见过的东西，希望，自由的希望。”西方人用一种真挚而清澈的眼神望着他，“我认为，或许，人类真的有希望。目前，由于醒来的人们大多不明白情况，而且人数远远不足，这次'起义'已经被镇压。那些间谍的后裔们也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