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往事】第四章：3节、4节（0.4稿版）(5)

除此之外，这还是一艘遍布着发光植物的飞船：在这艘飞船的人造夜晚，赵一维很少能看到地球上常见的电力照明工具，大部分光线，都来自于各种奇形怪状、瑰丽异常的外星植物：这些采集自太阳系外、经过人类基因改造后的植物，或是将枝干从公园的金属地板中探出，把闪烁着银光的柳条形枝叶，雨雾般飘洒在半空；或是从通道走廊的墙壁里，伸出开花的藤蔓，依靠花朵与枝叶幽静而深邃的银色亮光，为路过的行人照亮前路。
“这些都是母树的枝蔓。”凯蒂向赵一维解释道，“亨利少爷改造后的这些花，只会在深夜里开放，等到白天时，就会凋零。”
正当赵一维对凯蒂口中的“母树”表示疑惑时，答案却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在一段走廊的尽头，赵一维发现了一副来自旧时代地球的名画：是由曾担任牧师的画家“梵高”绘制的，《四朵剪枝的向日葵》。油画被摆放在道路的中间，一个悬浮在半空的平台上面。画的下方，刻着一行细腻的小字：

“我们以死亡为翼，穿梭群星。”
正当赵一维喃喃着把那行小字读出来时，横在油画后面的金属门，突然自动打开了——接着，先是一片模糊的粉色光线，从开口处射了出来，飘荡着映满了走廊的四壁；等赵一维走进舱门时，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区域，便映入了他的的眼帘：
这是一个由管道状玻璃构成的环形走廊，玻璃外面，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粉色液体；在透明的环形管道的中央，依靠液体中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银光，可以看到，一株上不见头、下不见尾、模样怪异而粗壮异常的巨型植物的根茎，被淹没在粉色的液体中；在这棵根茎的周围，数不清的枝蔓纵横缠绕着、向上或向下延伸出去，越过透明走廊的四周，一直延伸到被液体模糊了视线的远方；在这些粗壮的枝蔓间，不时有闪动着炫丽光彩的小型机器人，仿佛成群结队的热带鱼一般，穿插游动其间，用各种声光仪器或是金属器械，在对这株巨大的根茎进行着修剪与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