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保温杯里泡雪碧》十飒（22）有车慎入(4)

时间可真长啊，那痛楚一刻也没有停下，激得飒飒的意识一会清醒着一会朦胧着。雨不知下了几场，浸得飒飒前后都湿透了，湿冷黏腻地在飒飒皮肤上纵横。他被拖拽着一会换一个地方，原以为这雨将会停歇，可谁知这雨下得愈来愈大，狂风咆哮出哭音，淋雨的人在颤抖着抽动着，在心中祈祷雨下的轻些慢些，可雨点砸落的痛楚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而可悲。
飒飒感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呼出的气在胸膛里颤抖，喘气声在空气中支离破碎。他终于忍不住唤了声：“十辰于？”
没有应答。
飒飒一瞬间喉间突然发紧，他禁不住一遍一遍地，毫不气馁地唤着十辰于，可最后却成了染上讨厌的哭腔的断续音节，伴着溺水一般挣扎的连呼带喘，以及因颤抖染上的含糊不清。但尽管是这样，他连一句回应，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短促的鼻音都没有得到。

真是可笑，先前还奢望着他的柔情似水，他的含情脉脉，他的无条件信任，哪知如今卑微到只需求一个应答。但更可悲的是，连这区区一个应答也都得不到了。
飒飒的泪肆意纵横。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逃离了绝望的悬崖，可他终究发现自己不过是在自己构建的乌托邦里，在自己完美而可笑的幻想里自吹自擂，自导自演。恐怖的窒息感包围了他全身，他绝望到了极点，愤恨到了极点，长期隐忍的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被挤压出去，飒飒来不及控制——
“十辰于！！！——”
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不成体统的撕裂喊叫，不顾一切地释放着所有情绪。是啊，他的质问，逼供，施暴，不正是自己之前尽力的表演想得到的吗？可是，在彻底地发泄完后，那一次次的挣扎，那一次次的牺牲，那与他的相识相爱相守，都如过眼流岚飘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