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往昔，怜人可悲(7)

后来父亲因为这件事也挺生气，他不喜欢别人冒犯母亲。
至于松惠子给我的那个理由，父亲也一口回绝了。
父亲对她说：“我之后代子女，必须为先夫人所生。”
我记得当时房间内爆发出了一阵哭声。
后来父亲还特地大肆操办了忌辰，问我是否满意。
父亲把对母亲的愧疚，全部转化为了无下限地宠爱纵容我。
后来松惠子又做了几次诸如此类的事，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越发冷淡。
“夫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老老实实的，我父亲自不会亏待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看你笑话？你算什么？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夫人，你就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松惠子笑了笑，复又说道：“你母亲还真是的，去世这么多年，还能让男人念念不忘。看来你母亲对男人颇有手腕啊。”
我听出了她对我母亲的亵渎之意。
“你自是不能同我母亲相比。你不过是一个花魁，一个物件。我母亲乃江南第一千金，高贵都不能形容她的出身。让男人念念不忘那是我母亲的本事，你呢，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松惠子没有那么容易被激怒，她很淡然。

“先生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你母亲？”
我没有回答她。
她也是个可怜人，和我母亲有着相似的皮囊，却不能拥有我母亲的生活。
只能靠着一次次的冒犯，来试探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我作为旁观者，只能唏嘘。
忆往昔，芸芸众生皆为尘埃。
叹今朝，怜人可悲独守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