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心(3)

“唉，好好听别人讲话啊。”陆仁佳无奈地。
“我突然想起来了。”陆仁义突然开始转圈圈，陆仁佳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本能告诉他她是在跳舞，“他们在教我礼仪的时候总是很严厉，我做个听话的好孩子的时候他们就会很满意。”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大家全都爱我爱得不得了，我什么烦恼都没有。”陆仁义丢掉她口中那个碍事的大家伙之后，像是心上的什么包袱也跟着一起卸掉了。她现在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
“你倒是说些什么呀。”陆仁义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陆仁佳。
“……”陆仁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没发现过指导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反应的文献。他也只是呆呆地回望着陆仁义，这个一时兴起带他逃离一切的人。
“真是个爱哭鬼。呵呵。”陆仁义上前一步，抹掉陆仁佳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眼泪，“我就是喜欢你这双可以流泪的眼睛。”
又一辆汽车驶过，车上的人将手伸出车窗朝两人比划了什么，见得不到反应便直接离开了。
“果然是为了安全的考虑，只在地面移动的话很容易发生碰撞，所以方向相反的人们各自只能在约好的那一半行驶。”陆仁佳分析道。他们已经停在路边观察路过的车辆有一会了。

“……”陆仁义出神地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看。
“虽然暂时还只见过去往其中一个个方向的车辆所以不能断定，但应该就是这样。”陆仁佳， “决定好要去往哪里了吗？”
“你看。”陆仁义指着地面，“看到了吗？”
”嗯。”陆仁佳不知道他该看到什么，但还是装作看到了为好吧。
“车辆驶过就会留下痕迹，这条足够六个车身宽的道路，只有三个车身宽的道路上有车辙。”陆仁义走到路中间，朝陆仁佳招招手，“过来。”
两个人牵着手站在路中间。
“你感受到了吗？”陆仁义闭着眼睛。
“嗯。”其实并没有。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人类还是人类啊，这是诅咒还是祝福呢？”陆仁义喃喃地。
“……”
“……”
“我们，要到哪儿去呢？”陆仁佳终于忍不住打断这有些令他想要不自觉流泪的沉默。
“你觉得呢？”陆仁义不怒自威地暗示着“就算我不说出口也给我懂”。
陆仁佳于是拉着她，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来到没有车辙的这一边。
又一辆汽车驶过，同样有人将手伸出车窗比划着什么。陆仁佳猜那是“要上来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