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苦涩回忆（3至5节）(6)

老薛自认为做的无可挑剔。问题是徐州兵并不买账，压根没有配合演戏的意思。他们大大咧咧地进了许州城，大大咧咧地住进忠武军牙兵军营，然后当天晚上便开始鼓噪闹事，在许州城中造出咣咣当当的兵刃交击声。
徐州兵声称，自己不仅住宿条件极差，而且吃不饱穿不暖。这还不算完，他们还趁机向薛能讨要布帛、成衣以及薪炭钱，逼迫老长官替徐州衙门补上欠额。薛能慌得连夜登城，又是许诺又是哀求，顶着月光苦劝了一个时辰，这才把感化军暂时安抚下来。
张载驰当时带着强弩手在瓮城埋伏，对双方的言语往来听得清清楚楚。他认为，徐州兵对住宿条件的抱怨毫无道理，当兵吃粮又不是泡酒楼，怎么可能醉卧罗床帏？
吃喝方面，这帮人的抱怨倒是有些道理，度支判官发放酒食的时候，确实存了私心。可问题是，许州的粮秣，肯定要优先供应自家人，总不好让计划外的客人享用新熟米麦，在外征战的自己人拿仓脚旧粮凑合吧？

至于欠薪，徐州那边有没有拖欠薪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中原藩镇都清楚，前武宁军、现感化军一向乱的要死，兵油子三天两头闹事讨赏。早年间，忠武军、义成军还曾经奉旨平叛，联手把他们狠揍一顿，可新一代感化军成长起来后，仍旧还是那副死德行，烂泥扶不上墙。
王朝末年，兵痞闹饷是家常便饭
退一万步讲，就算徐泗镇现任节度使、向来以老好人闻名的支详，真的头脑发昏迟发了军饷，忠武军也没义务替他补钱。因为陈许镇与徐泗镇互不统属，双方乃是平级关系，谁都没义务给邻居擦屁股。徐州兵真想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原路回家，找自己的使相闹腾；他们在许州城里聚众鼓噪，只会把事态变得不可收拾，甚至于血流成河。
——这些想法，张载驰不仅同留在城里的都头、十将说过，而且还当面讲给了薛能听。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