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风(5)

她们排在一起，老师的提醒在旅行前似乎并没起到作用，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雨中无论如何都会变得狼狈不堪，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的呼吸，试图贴近但又因为周身都被雨水浸湿带走温度而保持着距离，连带着彼此的心事，一起构成那场始终是阴天的旅行回忆。
那时无论再熟悉也不过才认识三个月而已，还是有很多放不开的地方。比如不习惯的肢体接触、不好意思跳的秧歌、生涩的采访。可连这一切，到了之后都变成了带着雨水气息的令人怀念的回忆。在爆肝日志的晚上，在吃不惯的核桃馅包子前，在袁家村撑着同一把伞品尝美食但其实根本没吃饱的上午，在前往延安的高铁上因为太困靠在一起睡过去所以根本没看见黄土高原的时刻。

在阅历的最后与三年的最初的诗会上。最早被她们推举出去作为选手出场的就是燕。
其实那时无论是京还是音都觉得那天的氛围并不太像诗会的样子。可是灯光打下来，聚焦在最前方。诗词歌赋之类，怎么也没法形容那个瞬间，在场上尽管紧张青涩眼中却始终溢着光芒的少女。
白肯定那不是灯光效果，她记得很清楚，燕那时整个人都在发光。她视力太好了，隔着十几米过去，还能看清楚她的神态和动作。
她坐在那里，为她鼓掌，注视着她的光芒。
仅仅是遥远的一次对视，就已经足够了。
蒙络摇缀的细线在不知名的地点将她们引导至此，缠绕连接于同一个分数未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