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之宙 Hope Is a Universe Away （参赛版本）(3)

“二十年前疫情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汪一平扒拉着面前的牛排，“他们一直在想着怎么毁掉我们呢。”
奚红道：“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一个种群想不被毁掉呢，有三条路……”
“要么打不死。”汪一平答。
“要么打不完。”许不孤答。
“要么打不到。”贾延答。
四个人哈哈一乐。
“我去搞点蔬菜，没啥胃口。”汪一平端着盘子离席。
“小姑娘啊，别看平板了，吃饭。”奚红说着走到许不孤身边，后者看着她面前悬浮着的全息平板，画面中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正在做作业。他的身后从左至右摆着三幅黑白遗像，二女一男。遗像的右侧是一张只剩一半的全家福，被胶带勉强粘合在一起的照片上只剩下年轻时的许不孤和小时候的孩子。
“我在和小岩说话。”许不孤解释道，“我陪他的时间不多，还是得抓紧时间勉强当个母亲。”
“许岩，名字挺好听。他几年级啦？”
“初二。明年要中考了。”

“你一个人照顾他？”
“嗯。”
“很难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带着西兰花回来的汪一平赶在奚红开始查户口式盘问前岔开话题：“这次会议是在讨论智能退化病症吧？”
“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检测又检测不出任何异常，病人呢，好像也还能活着，就是脑部的智慧相关功能不同程度受损。说它和自身基因有关吧，以前为什么没出现过？如果是非常罕见的基因序列导致的，为什么突然噌地一下子全球都冒出来了？说它是传染病吧，又搞不清楚它的传染机制，没传给边上的人，却也怎么都阻断不了，像个幽灵一样窜来窜去。”
“听着有点像量子隧穿了。”说这话的是贾延，“量子可不就是最大的幽灵。”
四个人又哈哈一笑，笑完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思考。
“我记得意识等智慧行为的本质是在量子层面完成的……”奚红想到了什么。
“希泽尔的研究。”贾延接上了奚红的后半句话，“没有观测时，这些量子仍能保持原样，因此无观测条件下并没有太多差别，宏观上也没有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