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8)

“停，那你在演奏这首乐曲的时候抱有什么样的情感？”萧何又问。
何处回答道：“我的情感？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曲子要给人的感觉。“
萧何闻言一惊，片刻后有微微的怒气涌上心头，长呼一口气问道：“如果你自己没有投入情感，那你如何将曲子该有的情感传达给听众？”
“既然作者这样演奏能传达，我像他一样演奏为什么不能呢？”何处疑惑地说道。
萧何神情有些愤怒，大声质问道：“那你所谓的原创呢？也是前人技巧的……借鉴吗？”
何处的神色更加疑惑了，回答说：“对呀，太多前人的精华可以借鉴和使用，为什么不用呢？”说着何处再次弹奏了一段音乐，萧何先是诧异，然后猛然起身，神色激愤地大声喝道：“你住手！那是我的音乐！我不允许它成为一个缝合怪物身体的组成部分！”

何处起身满目的不解地看着满脸愤怒的萧何，片刻后低头说道：“对不起，我没经过你的允许贸然演奏了你的曲子。我只是觉得它的律动很好，就拿来用了，实在不好意思。”
萧何盯着何处的眼睛，面容有些扭曲，神色癫狂。他手掌张开，手指弯曲着挥动着双臂，语无伦次地说：“不，你不应该借鉴、模仿任何人。去他妈的观众，去他妈的评委，去他妈的专家！你的音乐应该只属于你自己，不应该出现任何人的影子，不应该迎合任何人！”
何处看着眼前的萧何，身体突然间升起一阵刺痛，那是宛如触电一般的感觉，何处的脑海中一段乐曲开始回荡，她身体不受控制似地坐到了钢琴旁边开始弹奏。清丽的钢琴声起，萧何觉得眼前的何处伴随着乐曲的演奏似乎正在渐渐消失，许多著名钢琴家的身影渐渐浮现，那时的贝多芬正在月光下的莱茵河畔漫步，理查德在秋日里探求着爱与美好，李闰珉在雨夜仰望着星空……神情疯狂的萧何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再次感受到了儿时初闻这些伟大乐曲的震撼。萧何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坐回到了钢琴旁，低头喃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余音还在回响，何处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言不发。时光好像在此刻静止，映衬着夕阳余晖的昏黄房间，低头沉思的二人连同那架古朴的钢琴凝成了一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