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玉同人文]玉倾天下（21）(2)

“没……没有的事，怎么会呢？父皇就我一个皇子，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废了我。那帮大臣和奴才们是狗眼看人低，以为我失势了就可以踩上一脚，我将来继承大统后，定要让他们……”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自欺欺人的鬼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在润玉无限包容的眼神中，他的头越垂越低。最后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好黯然神伤地闭了嘴——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看到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润玉轻轻叹了口气，长臂一展，伸手过去，握住他已经绞成麻花的双手。旭凤的心登时跳了一下，手也跟着动了一下。润玉用手掌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背予以安抚，用一种诚挚的语气对他说:“殿下放心，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登基为帝的！”
“可是——”旭凤终于像泄气的皮球撑不下去了。他低垂着肩膀，耸搭着脑袋，在他面前第一次袒露出自己的软弱，声音中蕴含着深切的绝望。
“我的母族谋逆被诛，母后不明不白葬身火海，连个谥号、连口梓宫都没有，我想替她披麻戴孝的请愿也被父皇驳回了。她尸骨未寒，父皇就大张旗鼓的下旨选秀填充后宫，谁都看得出一旦有新皇子降生，我就会被立刻废掉！为了给新太子铺路，父皇甚至会杀了我的！”

润玉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开始战栗起来，湿漉漉的冷汗将他的怯弱传递到他的心里，让润玉联想到了那个幼时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自己。
“不会的，殿下，不会的，这种祸事绝对不会发生。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助你平安登基！请你不要太过担忧。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先皇后在时，后宫也不是没有其他妃嫔，这么多年了，皇上不也只有你一个皇子吗？或许是龙体有什么隐疾吧。”润玉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旭凤当然不会将荼姚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长期的宫廷生涯已让伪装成为他的保护色，在润玉面前装可怜、扮凄惨可以博得更多同情，何况他已经对他生了疑心。细细一想，所有的变故无不是从润玉闯进他的人生那刻开始的。过去的他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至少还可以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润玉出现后的短短半年时间，他就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可怕历程。母后最后的谆谆善诱，言犹在耳，整场变故中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升为宰相的润玉，他在心里不得不开始打鼓。
“先生，我能遇到你，能接受你的传道授业真是太好了！”旭凤用满怀孺慕感激的眼神看向润玉，暗哑说道。
润玉却抽出了手，郑重起身向他长揖道:“殿下切勿妄自菲薄。圣人云‘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不用，诚可畏也。’民心所向才是所谓的天意，正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殿下自强不息、勤修德政将来必能成为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