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硝子的心跳(2)

这里是杭州近几年建设的一个以机器人为对象的人工智能科研基地，虽然这研究对象硬核又严肃，但是和一般人想象的钢森林不同，基地本身却完全不乏艺术气息，看起来就像个渡假村。尤其是这露天长廊，放眼望去那绿化设计得就跟个热带雨林似的。
“科研基地嘛，周边地区要求环境优美。”展理自言自语道。
展究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之后才低下头小声对展理说：“你作为……刚才开幕式放的视频，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儿科，几乎都是我玩剩下的，额……吧。”展理轻描淡写地说，还捎上了一个俏皮的“吧”。
论坛还没开始，前来旁听的人们都聚集在报告厅前的休息区闲聊着。这时，一个戴眼镜穿正装的年轻人从会议室的侧门走出来，看起来像个工作人员。他和其他那些走出会议室过了会儿又进去的人一样，是准备出来上个厕所或者抽根烟的，正和同学说话的展理却在一瞬间被他吸引了目光——那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不曾见过面却那么熟悉。这种感觉虽然很令人安心，但莫名的安心背后的却是未知的、更深的不安。于是展理便把头偏过去不让年轻人感受到自己正在看他。

然而，不知是感受到了展理的目光还是两人的“双向吸引”，那个年轻人竟然主动走到了展理身边。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年轻人试探性地问道。
展究瞥了一眼年轻人。
“可能有？好像……”展理刚一开口，展究便用力地一把捏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这侧拽，展理的声音就好像按下了某个按钮一样突然停止。
“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展究又瞥了他一眼，轻轻咬咬嘴唇，他怀疑地再瞥那人一眼。
“……我叫展理。”
那人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么问可能有些冒犯，您有过什么曾用名，或者代称之类的吗？”
曾用名？代称？
“硝子。”
这个名字来自展理的内心深处，而非从他的口中出现。
一剂水泠的酸液骤然自心口绽开，仿佛有脉冲击通了她的运动单元，使其蠢蠢欲动。“硝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