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叠的空间 · 楔子(2)

辛普森看向天空，联想到两个月前美国人登月的事情，那是人类第一次登上月球，登上另一颗星球。而媒体大肆报道了美国人带回来的月岩样本。辛普森激动地说，“这不是炭，儿子。这是一颗陨石，一颗来自宇宙的陨石！”
辛普森后来一直记得这一天，当然不是因为做礼拜迟到，而是因为这颗意义重大的陨石。
这颗陨石中含有大量氨基酸，人类第一次在宇宙中找到了构成生命的基础物质。辛普森相信人类发现外星文明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一天是1969年9月28日，默奇森。
2069年，星际化学家陆鸿渐在一次常规观测中发现了一颗不同寻常的陨石。根据轨道计算，它应该来自奥尔特星云——太阳系边缘，运行周期为36000年。它的体积不算大，一辆小型采矿艇大小。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它的表面布满了有机物质。
陆鸿渐原本不是搞星际化学的。他博士毕业后，到中科院国家天文台继续做他的“老本行”——星际矿物勘测与开采。他认为光谱分析法在现代星际矿物勘测中已是穷途末路，他吸取了在大学时期学到的地球矿物开采的知识，和光谱分析结合，开创了一种新的方法。这种方法是光谱分析法的延伸，应用的深度和广度要更广泛得多。
他将勘测对象由大的对象，如行星、卫星等，转为小的对象，如彗星、陨石等，发现了不少新的星际有机分子。这一意义在于，太阳系内就存在不少星际有机分子，使生命外来论再次活跃起来。陆鸿渐由此转变为星际化学家，专门研究太阳系的有机分子。

而这次发现的表面布满有机物质的陨石，它来自奥尔特星云，经过几万年的运动，又一次来到近日点。陆鸿渐希望能用采矿艇将它拖到地面，无论是地球地面还是月球表面，亦或是火星基地。尽管太阳系中发现了很多星际分子，但他们太过分散；之前也在一些周期性运行的彗星和陨石发现较为丰富的有机物质，但发现时已晚，它们在远离太阳的路上，将其拖回太阳系内部太难。八年前，他重点研究了重返太阳系内部的哈雷彗星，并发现了更多的有机分子。要不是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他倒是很想把哈雷彗星拖回来。这颗陨石是第一个在靠近近日点就被发现且富含有机物质的，陆鸿渐不想错过。
陆鸿渐申请了一架中型采矿艇，计划等陨石运行到最佳位置出发将其拖回。可是，有一天他发现陨石的轨道有些微变化。经过几天的密切观察和缜密计算，他得出结论：如果不是万有引力定律对这颗陨石不适用，陨石的变轨和减速是它自己造成的。
这就意味着，它很有可能是一颗由智慧生命操控的飞船！
一百年，辛普森的想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