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齐沙莫尔的断水塔(2)

“这是你们接下去工作的地方。”小姑娘用齐沙莫尔的语言说道，“还希望二位贵客习惯我们简陋的环境。”雷狮不语，断水塔里确实凉快，至少比外面凉快，他想他需要点时间适应这里的高温。安迷修说好，开始研究那些勘测机器。
齐沙莫尔没有雨季，不像多伦多。水源来自地下水，断水塔下就是支撑整个齐沙莫尔的最大的地下水源，虽然水流量很大但却特立独行的分了丰水和断水，人们于是请其他国家的人来在水脉上建了一座塔，用来检测毫无规律的断水期。
多伦多每隔几年就会派人去齐沙莫尔的断水塔勘测水脉的稳定，齐沙莫尔对于多伦多很重要，挡住了齐沙莫尔飓风以免它影响多伦多的边境城市。雷狮和安迷修正好轮到今年被派来，综合考评成绩不相上下的两人理所当然的被排到了一起，在接到通知时雷狮当场就想去找上级理论，安迷修拉住他，尽管他对这安排也无法理解。
于是两个死对头一路上吵吵嚷嚷，直到踏上沙漠才安静下来，烈日炙烤的滋味并不好受。“少说点话。”安迷修说，“我只带了一人份的水。”
断水塔里一口井连通地下水，传来哗哗的水声，雷狮绕着井口转悠，安迷修捣鼓机器。机器上显示现在是丰水期，他们还得在每天居民能够打水的三个小时里维持秩序，免得有些人会去抢水。人们把塔里的这口井奉为神明，与北冥的十三位神不同，这是齐沙莫尔这么多年传承下的地方信仰，自发遵守每天只打两桶水的规定。时间一久安迷修无自觉的也对这条水脉产生了敬畏，雷狮笑他迷信，他不说话，帮一个来打水的女孩拉上水桶。

实际上他们的交流并不多，安迷修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天天坐在那些机器前观察水脉的情况，雷狮则天天出门晃悠，很快和附近的居民打成一片，有时还会和差不多大的青年一起干活。安迷修觉得挺不可思议，雷狮干起活来毫不含糊，然后每次回塔的时候安迷修都奢侈的打来一桶水让他洗澡。
“省着点吧。”安迷修说，“到断水期就没法让你天天洗澡了。”雷狮瞥了他一眼，接过水桶，“我们不会这么倒霉碰到断水期的。”他说，语气似乎很笃定。
断水哨的拉绳就在机器边，安迷修希望永远都不用拉响它。
今天雷狮从外边回来，安迷修坐在机器前皱着眉，听到动静就回头让雷狮过去。雷狮看着机器显示屏上红色的倒三角，“断水期来了？”他问，安迷修点头，面色凝重。
断水期的恐怖他们从上一批那个叫格瑞的人那里听说过，格瑞和嘉德罗斯小组刚上岗就遇到了断水期，半年来水脉都处于断水状态，断了齐沙莫尔的水源。格瑞说那半年死了不少人，他不愿意多提，想也想得出来当时情况有多糟糕，差点他两就回不来了。
安迷修他们遇到的断水期在他们上岗的半个月后，此时安迷修很希望只是机器勘测错误，所以并没有拉响断水哨，雷狮皱着眉问他犹豫什么，他按着机器说希望是勘测错误，没有断水期。然后听到对方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