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枪声，与枪击(2)

她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那个高大的身影和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并挥之不去，但这次她已经不想再用书籍将自己麻痹，她急忙冲进前台后方的一个小隔间，从其中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小巧的深蓝外套披在身上，随即便一溜烟冲出了阅览室，甚至差点与正从外回来，手上掂着一块云母石的那位老人相撞，而她却仅仅丢下了一句“抱歉。”
老人看着那跌跌撞撞却又渐行渐远的身影，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分钟后，靶场
“砰，砰，砰砰砰！”
一阵行云流水的射击与换弹之后，乌里扬诺夫淡定自若地检查了一下手中92式手枪的枪膛，将它收回腰间，抬眼望向他面前的标靶，15个弹孔三三排列在五十米开外的那五个已经被他打的千疮百孔的胸靶之上。
“打得不错啊，兄弟。”他的右肩传来了重量。
“甘朗明……”他仅凭声音便辨别出了来者的身份，转头问道：“你打的怎么样？”
“自己看咯，我就在你隔壁。”他指了指一旁那五个弹孔相对稀疏的胸靶“比你少一些上靶的子弹，而且也没你那么准，说真的，我就好奇你怎么对射击这么熟悉？连里的兄弟们就你一个能够刚上手就做到绝对快绝对准。”他略带玩笑的抛出了问题。

“我……”他却略有些面露难色，停顿了一会，将头偏到一边，故意避开朗明的视线说到：“难道我当年在西伯利亚和兄弟们一块打熊的经历也要说给你听吗？”
“真的吗？我不信。”朗明刚想伸手去迫使乌里扬诺夫正视他的视线，但就在他踮起脚跟的时候，另一个身影插在了他们俩中间。
“你们两个臭小子不好好打靶在这干嘛呢？”那是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且略带一丝戏谑，但足以让正在亲切交流的二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立正站好：“王教官！”
那位被尊称为教官的男性以手势和微笑回敬了这两位学员：“叫我老王就行了。”他慢慢踱向了两人的标靶：“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俩成绩的……好小子，这个弹着密度可以……等等……三连老赵，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来我这抢这俩小兄弟的靶子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会乌里扬诺夫的那我个胸靶，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朝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军官喊去。
“个傻缺，老子这里还有好几个漏靶子的傻缺新兵要带呢，哪来这么多时间来你这个幸运儿这里抢这俩高材生的靶子。”但他却只收到了一段很难听的否认，他不得不将怀疑的视线转向身后依然站着军姿的二人，“你们两个，谁的靶子，站出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而他的左手食指直指着身后的那五个胸靶，“不然我让你们两个一块加练五公里。”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