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战争】老将夕曦〔1982〕(3)

“长官！是一号主机舱中弹！”
“一级战备，清查损失，开启雷达，声纳探测左舷。通知护航舰，我们遇袭了，需要支援。”
“一、一级战备，清查损失！开雷达，声纳转左舷！通知护航舰，我舰遇袭，需要支援！”
舰长快速地念着命令，大副急迫地复述着，二副和三副来回践踏在那些跌落的纸笔上，只为了想出一个可行的对策。这个巨舰的大脑已经陷入到了一种焦躁的状态，唯有通讯兵的大声报告可以为大家稍稍壮胆，然而不幸的是，这些报告多半都是噩耗：“一号主机舱、一号锅炉舱大量进水，所有主机舱、锅炉舱进水，螺旋桨全部停转！”
“车钟手报告，我舰航速降至1节。”
舰长明白，所有的舱室都在剧烈地进水，肯定是因为各舱之间的水密门没有按照规定紧闭起来，但事已至此，他已经顾不得苛责，现在全体舰员的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在舰体的其他地方，照明自中弹时就已经中断了，红色的应急灯被点亮，张皇失措的舰员们刚从刺耳的战备哨声中整理好行头，就从各自的舱室中夺路而出，主炮塔、轮机舱、高射炮位……每个战位的舰员都在激增。

“长……长官，无线电无法使用，无法通知护航舰。”
通信中断损管瘫痪，舰长的指令只能通过原始的传声筒与传令兵输送至各个舱室，再由负责的水手们分头传达。焦急、躁动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底层舱室的水兵们更是在呛人的浓烟与冰冷的咸水澡中茫然无措，海水疯狂的抽打着他们的身体，浇淋着他们的脑瓜。一些人的水手帽被激流冲翻，也腾不出手去取回戴好，因为他们单就为了不让自己溺水都要费好大的劲。
在这些悲惨事件发生的同时，其它的电子舱室也充满了惊惶的寒气。慌张的雷达兵找不到目标，屏幕上空空如也，只有海浪的回波，错愕的声纳员手忙脚乱，他那里也只有海洋杂音。是谁攻击了他们？天上静悄悄的，水面空无一物，海里一片嘈杂——不对，在这种时候，肯定是水里的就是了！声纳兵是最躁急的，因为他是真的听不到什么异样，这艘老舰都没进行过像样的现代化改造，又怎么指望他去监听新式的敌军武器呢？
“左舷有鱼雷——”
“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又触到了第二颗鱼雷，这次中弹的部位是舰艏锚链舱和舷部弹药库，不仅如此，爆炸还击碎了将军那老迈的龙骨，逼得她应声跪倒。近20层楼高的水花扬起，扑了舰桥一“脸”，舰艏遭到折断，前部甲板向下方弯曲开来。爆炸引发的剧烈震动压垮了一号锅炉舱和一号主机舱之间的舱壁，烧得通红的舱壁也彻底的垮塌了。左舷最大的两个舱室顿时被狂潮所突入，其结果便是战舰再次急剧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