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如鹿归林。「294」(2)

张云雷刚腾出的手就搂上她的腰：“浩媛辛苦，她大着肚子坐这么久的车。”
爸爸这才注意到女儿隆起的孕肚，眼中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哎呦，肚子都这么大了，这一晃，我闺女都要当妈了。”
浩媛看着爸爸伸到一半就收回去的手，一把攥住，然后一手挎着爸爸的手臂，一手挎着张云雷：“爸，我累了，咱先回家吧，别在这站着了。”
“好好好，回家。”不年轻的脸上堆出满满的笑容：“你妈和你姑姑她们在家做饭呢，你奶也高兴，今天我给打完电话，就让你哥送她来咱们家等你们回来。”
她没让张云雷陪着自己坐在后座，而让他坐在副驾驶陪爸爸聊天，自己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回想着少年时对于家乡并不清晰深刻的记忆。
“媛媛回来了！”才一进屋，浩媛的嫂子就赶忙招呼奶奶：“奶奶，媛媛带着您孙女婿回来了！”
一年多没看见孙女和孙女婿的老人几乎是小跑着到门口，握住两个人的手，看着他们几乎要落下泪来：“你们俩老也不回来看看我，这回能多待几天不？”
姑姑见他们俩顿了一下，赶紧过来解围：“妈，孩子们都忙，等有时间我们带您去北京看他们。”
张云雷躬着身子，拉近跟奶奶的距离：“奶奶，我俩尽量多待几天。”
浩媛扭头反问：“你不是下月一号有个采访吗？”
“那就30号再走。”

吃晚饭时，浩媛的心里始终是悬着的，怕长辈们问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但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光是张云雷的心理足够强大，妈妈也在他们到家之前就嘱咐了所有人不要提及。张云雷陪着叔叔舅舅哥哥他们喝了一点酒，姑姑婶婶嫂子们则不断地询问着浩媛怀孕的情况，大事小情都事无巨细的关心着。
浩媛家里没有姐妹，最小的哥哥们都和她相差十一岁，作为家中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女孩，从长辈到兄嫂无一不宠着疼着。奶奶更是把这个小孙女看做心头肉一般，她满是皱纹的手轻轻覆在浩媛的肚子上：“小时候你爷爷老带你去剧团玩，后来小小年纪就跟你师父出去学戏了，考大学的时候我还埋怨你爸，好不容易才在家里待了几年，怎么就让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呢？后来也没听说你谈恋爱，你妈妈就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这过新年的时候，又听说你怀孕了，谁能想到，咱们家经历最丰富多彩的一个孩子，却在人生大事上是最按部就班的，比你那几个哥哥强！”
“奶奶，您一定得健健康康的，还得看着我的孩子长大呢。”浩媛握住奶奶的手，其实心里是满满的愧疚，不光是对奶奶，对父母也是，她曾经是一个好学生好医生，现在是一位好妻子好演员，未来应该也是一位好妈妈。但她自己早都认定自己不是个好女儿。
张云雷余光瞥到妻子的眼光里泛着泪花，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凑过去跟奶奶说话，乖巧的笑着：“奶奶，您喜不喜欢我这个孙女婿啊？您孙女眼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