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时影百里】心悦君兮2(2)

“兄长。”百里弘毅并没有多言，与兄长打过招呼之后，默默向前走，想回自己的宅院。
“毅儿！”百里宽仁见弟弟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叫住了他:“这花……”
百里弘毅停下脚步，看着兄长:“路边拣的，看着好看就带回来了。”
百里宽仁眉目间有了些许的失望:“哦……我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劝弟弟去参加洛水河畔上巳节的游玩，他是遇到了什么动心的姑娘呢。
“不是。”百里弘毅语气平淡，看不出悲喜。
百里宽仁心疼弟弟，却看出来他眼睛里淡淡的不情愿:“毅儿，你若有了心上人，我定会去求父亲，想办法解除你和柳家的婚约……”
“谢过兄长，我并无心上人。”百里弘毅低头看了一眼芍药花:“还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说罢向兄长行了个礼，转身向自己宅院的方向走去。
百里宽仁看着弟弟离去的身影，默默叹了一口气。世家子弟的婚事，哪能由自己做主呢？向来讲究门当户对，不过都是各种联姻罢了。弟弟眼看就要及冠，与那柳小姐的婚事也已提上了日程。听父亲说，择日就想去下聘了。不过他能看出来，虽然百里弘毅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情愿的。可是问他，他又不肯说什么。所以今天才极力劝他去洛水河畔走一走，散散心。

百里弘毅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愿意，终归是觉得与那柳小姐素不相识，定非良配。可世家子弟的婚事除了皇帝赐婚，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又没有心上人，也说不出反对的意见。
他捧着芍药花来到自己的院子里，进了寝室就想把花插到瓶中，刚走到窗前又犹豫了。这花若插到瓶中，就算能延长寿命，也是超不过几日便枯萎凋零。百里弘毅偶然想到在一本民间杂谈上提到过，若想鲜花保持寿命，可用干燥的细沙来脱水风干。这样既能保持鲜花原本的形状，又能得到干花永远保存。他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便有了一试之心。喊来厢房的仆人，吩咐他们去取一斗干燥的细沙回来。
洛水河贯穿整个洛城而过，细沙倒不是什么难寻的东西。几柱香的功夫，仆人便取了一斗干燥的细沙。
百里弘毅轻撩衣摆蹲了下，用手抓了一把细沙，手心向上张开点指缝，细沙便从指缝里迅速流过——确实够干燥。他把白绢铺到仆人寻来的小竹娄中，把芍药花小心翼翼的立在竹娄的正中央，双手轻轻扶正芍药花，吩咐仆人往竹楼里边倒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