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ies & Cigarettes】 九(2)

又或许是因为有他在？
温然默默看了一会儿，开始怀疑低温低压的源头。
不算记忆模糊的小时候，这应该是温然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日常练习。他训练时像换了一个人格，由于精神高度集中，神情严肃到近乎冷酷，只有在停下来跟Tracy说话间偶然露出笑意时，才能与昨夜月光下那个安静温柔的人有些许联系。
时间差不多，羽生转身朝她们这边滑过来，半途突然加速到跟前一个急停，精准地溅了温然满身冰渣，然后快乐地被由美数落。
温然：“……”麻烦切回ON模式谢谢。
男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温然一边抖裤腿一边听他们确认好情况准备开始，直起腰的瞬间眼前有阴影一闪而过，抬头就看见羽生作作索索刚收回但没完全收回的手。她直觉某人是想拍她头来着，伸出手又记起亲妈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才半途改道做了个无意义的上肢运动。
由美毫无察觉，走向电脑那边准备音乐。Shaelynn喊她去一起去裁判视角，温然只来得及匆匆地对他道“加油”。
羽生偷袭未遂也并不显气馁，闲闲地倒着滑了两步，趁着由美不注意冲她扬了扬眉，而后转身滑向场中心。

“我会让你相信的。”
他明明没开口，这句话却在温然耳边响起。她忽然觉得，虽然当时没能看见，但昨晚他说这句话时应当也是这个肆意又张扬的表情。
可能大佬真的会有气场，羽生结弦只是在冰场中间站定，根本也没有人说什么，其他人却自发地陆续停下来退到场边。
俱乐部的采光很好，干净的冰上只有他干净的影子。羽生呼出一口气，右手并起二指横在胸前。没有戴仙台冰场的毛线手套，黑色训练服衬得那只手如玉瓷一般。
二十岁刚刚好，他的气质踩在少年与青年不甚分明的界限上，纤细的脊骨向上无限生长，气息却沉下去。前不久剪短了头发，刘海沾了薄汗后隐约露出白皙的额头。
他垂下眼睛，眉目间有山海。
裁判视角也有不好的地方。他抬眼时目光直直地撞上来，以至于她分不清那一声是鼓点还是自己的心跳。
这遍节目主要是看编排效果的，除了跳跃比较随便其他的都按计划完成了。羽生结弦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后喘得厉害，心里盘算着要想加上跳跃全部完成还是得加强体力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