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隐潜暗伏(上)[如果身置轮回](19)

哲平走上前去，目光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妹妹。繁星心里的剧痛更猛烈了。筱瑀怎么能承受住亲哥的责难与暴怒呢？看到哲平咧开嘴，眯起眼睛，繁星心不由一怔。
“你怎么能残杀死自己的朋友并拒绝承认罪行呢？你对你成员的忠诚在哪里？你还配前副族长这名号吗？”年轻的成员怒斥道，“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哥哥了！我无法认一个凶手为我的妹妹！”
筱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繁星有些悲痛得哽咽。
成员们一一对前副族长表示敌意。巧克力轻蔑地俯瞰着她，吼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叛徒的，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筱瑀环顾四周，眼神由惊恐和愕然转变为冰冷和愤慨。她撑起双肩，不屑一顾地说:“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没有杀死团团。相信真相永远都不会伴随着谣言消失。”
可惜这些谣言永远取代了真相。繁星忧郁地想。
巧克力嘘声道:“马上滚！”
筱瑀冷冷地瞥了一眼真凶，傲然离开，消失在暗影中。
幻象逐渐隐去了。无尽的黑暗刺痛了繁星的眼睛。他痛在心中，觉得腹部如深渊般被撕裂。
“你都看到了。”一声低语从身后响起。
繁星猛地转身。殒月站在他面前专注地看着他，森林绿色的眼睛里平静得宛若清水洗涤般，灰白色的衣服使他在黑暗中如幽灵般。“这些都是虚幻的想象，不是真实的事实。”巫师一语挑中。

繁星愣住了。“你能看见我？”
殒月故作恼怒地哼了一声:“我看上去像个瞎子吗？”
“呃，不。”繁星急忙纠正说，“我……我的意思是……你……你不是幻象吗？”
“很明显不是。”殒月回答说。
繁星试探地向他走近，直到感觉到他的肋侧贴到自己的侧身上，感激地吁了一声。“太好了，”他轻松地叫道，“我还以为我孤立无援了呢！”
殒月柔和地盯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了既对他幼年时期的爱慕又对自己曾经抉择的悔恨。当繁星意识到他们是有多么相似时，又一阵伤痛撕扯着他。如果我当初选择了他而不是巧克力，我现在可能会好过很多的。一阵罪恶感涌上心头，繁星被自己愚昧无知的想法吓到了。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巧克力的，无论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者，但我永远深爱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啊？”繁星继而抬起头来问巫师，“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在我的梦境里？”
“我是巫师，我信仰神教。”殒月简单地回答，“如果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进入你的梦境。”
繁星惊愕地扬起脸来。“那你……”
“听着，繁星。”殒月打断他的话，“这些是幻象，是你的梦——是个噩梦，所以一切都是虚幻的。”他叹了一口气，“但是呀，这些都不是不可能的，它们有可能而且有足够的理由发生。若是放任巧克力再这么肆意妄为，任猜忌撕裂族群，可能我们的幻象就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