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图书馆吗？(5)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来晚了。你没先弄点吃的吗？”
我感觉有些歉意，先是做以道歉，然后就拿起围裙开始准备做饭了。
“我弄了点粥和鸡蛋。”
“哦。”
我这才发现厨房里面在煮东西，我掀开锅盖看下他煮的粥怎么样了。一个大锅里，看见一堆小米和汤水上漂着几个鸡蛋，和煮开的蛋壳。他把鸡蛋和粥都放在一起煮了，鸡蛋已经熟了，那小米粥还是一粒粒的。
“鸡蛋已经熟了。我先把鸡蛋捞起来给你吃吧。”
我先把鸡蛋给他垫垫肚子。既然他已经煮粥了，那我就炒几个菜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后面又添了两个菜，清炒小白菜，和猪瘦肉炒酱油。我在煮猪瘦肉炒酱油的时候他好像受不了那煮酱油的味，确实那酱油被煮熟的味道有些难闻。他好像受不了先走开了会，躲到了食堂对面的小阳台那。
那时我看着他的背影，好像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他那绣花的衣袍即将枯萎凋零。
他转过身来，一阵风从他的背后吹拂而来，伴随他身上那股腐朽的异味飘入了我呼吸的鼻腔中。好怪的味道。不过他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后来他吃饭时还特意搬了张凳子，放在餐桌背对着阳台的位置。 他说他喜欢风从背后吹来的感觉，就像有人在背后拥抱着他。

他喜欢把他的背后留给风，留给太阳，却用那副朽木的面容对着我。这感觉让人很难受。我把椅子从餐桌他的正对面，搬到他的侧面。我感觉他的眼光跟着我换的位置移到了他的侧面。
我不管他，还是一边吃我的晚餐一边看那本《蒙古汗国》，正在我看完一页翻到新的一页，我发现前后文搭配不上，我又翻了回去前一页。可惜这边《蒙古汗国》是没有页码的。我多翻了一次前后两页才发现有两页纸黏在一起，所以手感上翻过去的那一页有点厚。我想把那页纸分开，可它粘的太紧了，好像是有人故意粘上的。也可能是印刷时就粘到了吧。
总之我费了好大的功夫也不能把它分开。
我很失望地越过了那一页。但我在不经意的扭动酸麻的脖子，眼光随意的一瞄中，看到了他的眼中有比我更加失望的神情。 
我碗中的粥没了，于是起身再去盛一碗。掀开锅盖在舀粥时没想到还舀起来一颗鸡蛋，看样子是刚才舀漏下的，沉在粥底的。我用干净的餐布包住那滚烫的熟鸡蛋，一并拿上桌，本来想抱着干餐布捣碎鸡蛋壳剥开来吃的。我又突然灵机一动，翻开《蒙古汗国》刚才黏在一起的那页，把那滚烫的熟鸡蛋放在那页纸面上，隔着餐布来回揉擦着。就这样，我用熟鸡蛋把那页黏在一起的纸给分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