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与苹果派与吻(5)

“那时的我，手在抖。”她的声音变得嗫喏，像一只在害怕的小狗发出的呜咽。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已经好久没再登上这了。”
“我不想成为派不上用场的存在。”
“我看到我的子弹在敌人身上溅起火光。”她隐藏在短发下的双目微闭，黑暗如山岳崩塌一般袭来。
就像那天一样。
那流动的黑色就像洪水侵袭而来，一步，破开窗户，一步，砸开墙壁，她倾泄的子弹就像被黑洞吞噬的光一般，闪烁之后便悄无声息。
巨锤重砸，整个楼层都发出难以重负的呻吟。还未反应过来，那大锤便直直的砸上胸口。直到后背撞上墙壁，胸口的剧痛才攀援而上。
痛。
冷。
恐惧像藤蔓一般，攀援而上。
她想要嘶吼却发不声，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她感到恐惧，要结束了吗？
她感到不甘，就结束了吗？
只有犹在发烫的枪管偎贴着肌肤，给予最后的温暖。

她好像看到一抹红光从眼角划过，但又倏尔消失不见。
漆黑的大锤高高举起，昭示着故事结局的到来。
她看到大锤砸下，但却好像被什么束缚了一般。周遭的空气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就像火光包裹住黑暗。她看清了眼前那宛如无边际的黑暗，那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红色的雾气像水般粘滞在四周，枪口的热量灼烧着胸口，扳机紧紧的扣进肉里。既然打不穿身上的护甲，那就瞄准那唯一暴露出来的部位——双眼。
“主啊，我知道我很弱小。”
她轻言。
“但请赐予我可以保护我重视的人的力量。”
翻身，滑步，子弹上膛。
“过载”
枪口呼啸，子弹呼啸。
鲜血从内溅射，糊满了护目镜。零星的几点溅在眼角，像是点上了颗泪痣。
轰然倒下的身躯溅起灰尘。她咳了几声，轻轻拨开迷雾，手指无意间碰到腰间别着的一枚吊牌。那是当初随着晋升，博士送来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