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幕间(3)

在摇篮周围，他的圣所在金色的薄雾中延展开来。它的地板上挤满了死去战士的灵魂，无私地为他日夜守护，而不是在帝皇的餐桌上占据他们应有的位置。也许正是大裂隙的能量使得这一切成为可能，敌人的力量又回到了他们身上；也许是卡莱布的光给了他们力量；也许他们根本不是真的，但他希望它们是真的。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警惕，使他感到安全。
更高处则是圣廊与布道坛，他的侍从们在其中日夜劳作。在卡莱布的眼中，他们每个人都戴着闪烁的光环。有时，他能看到他们周围流淌过美丽的经文与流明，就好像他们是圣经中的那些神圣文字。有时，他们像柔滑转动的用黄金与水晶做成的齿轮，跳着一支美丽而又机械的舞蹈。
不过，最奇妙的是那些深红泪滴的姐妹们。无论她们走到哪里，卡莱布都看见她们背上挥动着天使的翅膀，额头上戴着燃烧的光环，腿边挂着女武神的金刃。在每个人严峻的面容上，他看到了她们在闪烁的火光中流淌而出的深红的泪水，他知道她们会为保卫他而死。

但现在，她来了。天使中的天使。一位半女神从帝皇身边飞过，展翅高飞，飞啊飞。
她来告诉他这个梦必须结束。考验之刻即将来临。希望只能来自绝望，胜利只能来自痛苦，白天只能来自黑夜。
他明白她的话只对他一人诉说，于是他开始拼尽全力。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也要对帝皇和他所爱的每一个人尽责。
新的黑暗即将来临，卡莱布悲伤地想道。梦魇将会占上风，而缺少了他们的统治，没有了他们的时间，黎明就不会再次破晓。